蕭明棠想了想,“那少淮兄,你真的要和我們一起回去啊?其實你還能再在這裡多住幾日的,你這一走就不知怎麼時候再見阿野了。”
謝少淮:“……王爺有王爺的事情要做,且我與王爺並無幹系,見與不見又有何妨。”
“……”蕭明棠聞言心咯噔一下,頓感大事不妙,聽青年這意思,好像是要掰了呀?
蕭明棠想了想,抬眸看著身前騎著馬兒的清冷美人。
“少淮,你想不想聽我說個故事。”蕭明棠頭腦一熱,說罷他又解釋了一句:“雖然這個故事很扯,但是我覺得你會相信我,對不對?”
謝少淮:“嗯?”
“什麼故事?”
……
謝少淮隨蕭明棠回到宴州大營的時候剛好酉時,遠處的天際線橙紅色的夕陽漸漸落下,大營中時不時傳來踏踏的馬蹄聲、操練聲就連晌午獵獵作響的狂風也停歇了,變成了柔軟似綢緞的軟風撫來。
守衛軍的人馬甫一到了大營,剛好趕蕭承野操練士兵回來。男人身著玄色的重甲,手持幾乎半人高的長弓,平日裡掛著腰間的石頭短刀已經不見了蹤影。
大營佔地足有百餘畝地,蕭承野和衛嵐身負要職,蕭明棠特意囑咐他們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好,不必向他日日請安,所以來大營兩三日了,他們也不過就頭一天晚上見了一面。
兩隊人馬碰上,蕭承野翻身下馬,給建寧帝行了禮:“見過兩位大人,”
“真是好巧啊,”蕭明棠看著蕭承野身後黑壓壓的數百人,好奇道:“這麼晚了,將軍這是要幹什麼去?”
“回大人的話,”蕭承野起身站好,認真道:“按照慣例,出宴州巡邏幾日。”
蕭明棠並不知道行軍打仗要怎麼搞,所以在聽到男人說出巡幾日就懵了:“我們還有幾日就要回長安了,你這一走我再回來既不是就見不到了。”
蕭承野聞言,掀了掀眼皮看了一眼建寧帝身後的謝少淮,隨後道:“不盡然,若是正常回來,還是能給大人送行的。”
謝少淮聞言抬眸朝著蕭承野看去,甫一抬眸就與男人的視線對上,不過蕭承野很快就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似乎是不想與他對視。
從前少年與他相視總是害喜才回避,就是前些日子蕭承野次次見他時的眼神也是充滿了佔有慾的,而此刻卻與以往都不相同。蕭承野好像真的生氣了。
“那也見不了你幾面了,”蕭明棠有些煩躁了:“之前怎麼沒聽你說你要出去巡查?”
蕭承野身後的副將聞言出來解釋了一句:“回大人的話,本應該是破玄將軍去的,但是破玄將軍被大將軍調走了,所以出巡的事情就落在我家將軍頭上了,此次出巡是慣例,宴州外時常有匈奴人出沒,還是必須要去的。”
蕭明棠:“……”
“大人,軍事當先,”傅諫舟在營帳裡聽見青年天子的聲音,出來看了一眼,他蹙了蹙眉心,上前替蕭承野脫身:“將軍,勿要耽誤軍事,請吧。”
“且慢。”
蕭承野上了馬兒,正打算調轉方向,這時候身後一直沉默不語的謝少淮喚了他一句:“將軍且慢。”
蕭承野勒緊韁繩,將馬兒調回去,馬兒在青年面前躊躇兩步,“大人可還有事?”
謝少淮朝著建寧帝行禮,“下官奉聖命來琢州視察,徙陵一時雖告一段落,但見軍營中事物繁瑣大將軍和驃騎將軍分身乏術,不如讓臣在大營多留幾日,協助兩位將軍做些雜事。”
“準了。”蕭明棠眸子一亮,恨不得一把將兩人的腦袋狠狠按在一起!不過作為一國之君他得忍住,並且表現的很平靜:“那就按你的意思辦吧。”
傅諫舟:“……”
謝少淮垂睫,“多謝大人。”
說罷,謝少淮抬眸看了眼馬兒身上的蕭承野,對他道:“將軍既然要出巡,不如帶下官前去,許能為將軍出綿薄之力。”
蕭承野聞言眸子微微一沉,他看了一旁的天子臉色,就知道這件事他拒絕不了。
蕭承野:“出巡視察是要出我大周國境的,此去兇險大人還是再考慮一下。”
“不必,”
“下官有些護身功夫,將軍無需擔心。”說罷,謝少淮看著蕭承野,認真道:“將軍,帶路吧。”
蕭承野蹙眉看了眼不尋常的謝少淮,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這樣,但他的心還是不爭氣狠狠地揪了一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