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就是愛沖動。
蕭澶被拍了一下小屁股,又拱了拱,在被子裡支起來一個小帳篷,隔著被子和父親說話:“父親,你能不能鑽進來和阿澶說話?”
謝少淮:“……”
謝少淮放下手裡的話本,然後聽蕭澶的話,掀開了被子將自己上半身埋在被褥裡,只是他甫一鑽進來,就被肉乎乎的小手捧住了臉頰,隨後一個軟乎乎濕漉漉的小嘴巴就親在了他的臉頰上,離開的時候發出“啾”的一聲。
謝少淮愣了愣。
“父親,阿澶早就想親親你了。”蕭澶說罷,松開了謝少淮的臉,用小手握住自己的臉蛋,使勁兒搓了搓:“父親不會介意叭……”
“好丟攆。”
謝少淮嗤笑了聲,隨後掀開了被子,蕭承哪裡料到父親會將被子掀開,眼前亮起來的時候他的小腦瓜都懵了:“補藥哇!”
說罷,蕭澶就趴在床上,把臉埋在褥子上,撅著屁股:“父親阿澶的臉不舒服,父親補藥看!”
謝少淮:“怎麼了?”
蕭澶剛說完,微涼帶著香味兒的手就點了點他火辣辣的臉蛋。隨後謝少淮將趴在床上的蕭澶抱了起來,“阿澶?”
蕭澶肉乎乎的小手捂著自己的眼睛,從指縫裡偷偷看謝少淮的臉,結果剛好對上父親的眼神,羞得他趕緊握緊了:“好羞呀。”
謝少淮無奈笑了一聲,拿開了蕭澶捂住眼睛的小手,“這有什麼好羞的?”
“父親不覺得羞嗎?”蕭澶半信半疑地看著謝少淮:“那……那阿澶能再親父親一口嗎?”
謝少淮點了點頭,闔眸:“父親不看,阿澶親吧。”
“啾”地又一下。
蕭澶親完了,謝少淮才睜開眼睛,“看吧,父親說不羞的,親完了就該睡覺了,下午還要回上課。”
“嗯嗯,”蕭澶點了點頭:“父親你的心情有沒有好一些呀?”
謝少淮詫異:“我?”
謝少淮把被子鋪好,將蕭澶放進去,自己則靠在他身邊,“阿澶怎麼就知道父親心情不好?”
蕭澶兩只小手揪著被子,蓋住了半張小臉:“阿澶放在在席上看見父親蹙眉了,是聽了衛舅爺說了爹爹的事情才蹙眉的,爹爹和阿澶說過,在阿澶沒有出生的時候,爹爹就經常因為辦錯事惹得父親不開心,所以父親,爹爹這次去大漠打匈奴人,是做錯事了嗎?”
謝少淮看著言辭縝密的蕭澶,一時竟然不知如何回他:“沒有,你爹爹很厲害的,這次也一定能凱旋,快睡覺吧。”
蕭澶沒聽到自己想聽的答案,但是他見父親的臉色越來越差,就知道自己不該再問了,便乖巧地點了點頭:“嗯嗯。”
“父親,你抱著阿澶睡好不好?”
……
謝少淮靠著蕭澶,沒多大會兒小團子便睡著了。將被褥給他蓋好,謝少淮這才下了床,準備去和建寧帝過一下徙陵的事情。
結果還未出門,房門外傳來的青松的聲音:“公子,小殿下睡了嗎?”
謝少淮走過去開了門,“嗯,何事?”
青松還沒說什麼,在他身後的衛嵐便上前一步,給謝少淮作揖行禮:“大人,是我要找您,”
謝少淮雖為廷尉,但衛嵐掛大將軍職,兩人並非上下級關系,按照資歷衛嵐戍守邊疆半輩子,和謝父是一批的老臣,謝少淮作為晚輩,萬不該受禮。
“將軍多禮了,”謝少淮大概能猜出來衛嵐為何來找他,原先他掛的周家的名字,想來三年前周氏讓衛嵐送蕭承野進京,衛嵐多周家的人多有不爽吧。其二估計是因為蕭承野對他太感情用事。但方才在席上建寧帝告知了對方自己的身份,西北軍餉充裕,有新政九成功勞,衛嵐不是個是非不分之人。
“阿澶睡著了,下官隨大將軍去外面說吧,”謝少淮說罷,關上了房門,示意青松:“去煮茶。”
“倒也不是什麼重要之事,”衛嵐性子豪爽,先前他因為蕭承野這個兔崽子的事情言語為難過青年,實屬不該,若今日不說清楚登門道歉,日後再想說情就難了:“在軍營中,不知大人就是廷尉大人,多有得罪,衛嵐向大人致歉,還望大人海涵。”
謝少淮將衛嵐扶了起來:“將軍不必如此,那日所說之言句句肺腑,將軍是王爺的親舅舅,少淮也是肉體凡胎,怎麼會不知將軍做長輩的苦心,且三年前晚輩和王爺的事情,是晚輩有錯在先。”
“不,”衛嵐道:“是王爺配不上大人,這三年來,衛某看的出來王爺確實是真心待大人的,只是他年紀小,做事沖動,大人還請不要與他計較……阿澶都這麼大了,雙親分離,著實讓人痛心。待漠北的戰事結束,我便替那兔崽子做主讓他回長安去,還請大人看在孩子的面子上給他一個彌補的機會。”
謝少淮:“……”
謝少淮:“將軍,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