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少淮點了點頭:“是。”
說罷,謝少淮又猶豫的少頃,“舅舅,既然知道梁王要反,為何不規勸陛下多留意?”
“並無實證,”傅諫舟確實拿到的梁王私自聯系琢州起義軍的證據,但這些並不能說明梁王有反心,“切勿先入為主,梁王不一定要反。”
謝少淮:“……”
舅舅說的沒錯,那信謝少淮看過,就內容來看,蕭承野並未說要謀反,但是作為親王私下聯系地方起義軍,從古至今做過此事的藩王,無一例外,都有反心。
而且,蕭承野就算現在不反,之後也是會反的。他的夢不會錯,除非除蕭承野外,還有其他的王爺?
謝少淮無言,沉思少頃,還是問了自己想問的事:“舅舅可聽說,先帝還有流落在民間的孩子?”
謝少淮的夢裡之說那反賊是王爺,自琢州而反,所有的證據都指向蕭承野。
可萬一呢?萬一琢州還藏著他不知道的王爺呢?
男人聞言有些詫異,“阿淮這是什麼意思?”
“哦,”謝少淮解釋了一下:“少淮想,涿州的起義軍規模最大,那反賊頭子會不會打著皇家的名義……雖然荒唐,但先朝亂民冒充皇室成員之事並不少見。”
“無,”男人肯定道:“先帝除了先衛太妃外,並無其他姬妾亦無子嗣。”
“涿州也並未聽聞有冒充皇嗣的訊息。”
“是,”謝少淮垂睫,淡淡道:“少淮多心了。”
“多留心是好事,”男人說罷,又提醒了謝少淮一句:“你切記,勿要兒女情長擾亂你的計劃。”
謝少淮:“是,”
幾日後,如蕭承野所說,謝二郎領皇命回長安,暫封列將軍一職位,留在長安的五大營操練士兵,預備半月後的平叛琢州起義。冠英侯府嫁女前一日,謝三、謝四郎也連夜回了長安,謝家一家人難得團聚,謝少淮當日也在府上待著,陪著謝母置辦家宴。
到了亥時左右,酒過三巡,謝少淮別了父母和兄長,獨自駕車往家裡走,到了半路,蕭承野還在經常候著的地方等他,謝少淮停下馬車,少年便火速溜了上來,先蹭著謝少淮的後頸聞了聞:“阿淮吃酒了?”
謝少淮酒量不錯,和二哥多年沒見,便小酌幾杯,聞言掀開簾子指了指帶回家的陳釀,“兄長帶回來的,殿下一會兒要嘗嘗嗎?”
蕭承野搖了搖頭,抱著謝少淮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吃多了,小王怕冒犯阿淮,不吃的好。”
謝少淮:“……”
今天他本打算在家裡留宿,正因吃了酒壯膽,才半路改變主意,他都不怕,蕭承野這廝怕什麼?
謝少淮無言,輕推開身後的男人,接著月光他回眸,勾了勾蕭承野的腰帶:“今夜去殿下府上?”
蕭承野:“。”
男人聽完,愣在原地,謝少淮臉色微微發燙,覺得自己這是在被拒絕,有些不耐煩,“過時不候。”
蕭承野滾了滾喉,有點激動地握著謝少淮的手,薄唇輕啟,話在嘴邊流連好久,不知該說些什麼,最後他的目光落在那幾小壇子酒上,手速麻利地開啟一壇,就這麼當著謝少淮的面,仰頭直飲下腹。
謝少淮:“……”
少年一口氣喝完,雙眸便直勾勾盯著謝少淮,不等他說什麼,蕭承野一把將他攬在懷裡,駕著馬車往梁王府的方向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