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大人,”衙役接了錢袋子,本以為只是一些銀子,卻不想錢袋子發出清脆的聲音,他開啟看了一眼,裡頭不僅有銀錠,還有不少的金葉子,嚇得他連把錢袋子又呈了上去:“大人這太多了,咱們府衙一共就三十多個兄弟吃酒哪裡用的了這麼多,您還是拿回去些。”
謝少淮淡淡道:“不多,本官剛剛到任,用各位兄弟的時候還多,吃不完剩下的就平分了,西北三州護我大周邊境油水要比內地差的多,今日多往家裡屯些糧食,去吧。”
衙役見青年堅持,便只好受了這賞賜,連給青年行了大禮:“那小的就替兄弟們謝大人了。”
謝少淮點頭:“去吧。”
說罷,謝少淮又想起了些什麼,又喊道:“等等。”
衙役:“大人還有什麼要交代的?”
謝少淮抿了抿唇,思忖少頃才道:“本官……本官聽聞前府尹大人和梁王殿下很熟悉,想來你們應該對王爺的性子熟悉,改日空了來找本官細說一下王爺的喜惡。”
衙役以為青年是要辦事和梁王攀關系,連點點頭:“小的清楚了,那就明日,晚上小的和幾個兄弟來見大人。”
謝少淮:“去吧。”
衙役離開,青松才說話,他本以為公子要生王爺的氣,卻又聽公子方才的一席話,十分不解問:“公子,難道您的差事真這麼棘手啊?”
“今日下午您是不是在受王爺的氣了?”
謝少淮蹙眉,疑惑地看著青松:“……”
又想起蕭承野今日突然抱著他吻……說是受氣也不錯。
他可以理解蕭承野對他帶著氣,當年和離是他提出來的,他又將自己帶著目的的種種行徑不給少年緩沖的時間便說了出來,一腔真心被他玩弄鼓掌之上蕭承野氣也正常。
他理應向蕭承野致歉。
“沒有,”謝少淮抿了口茶,皺了皺,“當年到底是我負了他,他現在難以接受與我相處也是正常,既然有緣再見,我能彌補一二也是好的。”
青松點了點頭:“這樣啊——對了公子,今天王爺回來後,青松在外頭和小殿下說了幾句話,小殿下很喜歡公子您呢,還問青松公子喜歡吃什麼喝什麼,可見小殿下和公子即便沒有相認,也是投緣的很。”
聽著蕭澶的事情,謝少淮臉上才有了一點喜色,青年莞爾一笑,淡淡回道:“嗯,阿澶和我小時候倒是有幾分相似,改日空了,我們再去看看他。”
……
翌日謝少淮在府衙待了一整天,到了晚上酉時左右,忙完差事的衙役三五個湊在一起,一同過來給謝少淮道謝,順便同青年說梁王府的事兒。
幾個衙役只當青年是為了差事好辦,所以才找他們哥兒幾個問話,他們昨日收了青年的錢,也應當辦事盡心,便把自己知道的,不管真的假的能說的不能說的都說了。
謝少淮一遍翻閱處理的徙陵名單,一邊看書案下幾個衙役滔滔不絕說蕭承野的八卦。
“還有,還有咱們小世子,大人應該知道世子殿下的母親,其實是個男人。”
“這個我知道,據說當年梁王殿下去長安當人質,遇見了一位美貌的男子,叫什麼什麼少淮來著,傳聞此人不僅少年入仕聰明絕頂,還生的甚是好看,王爺見了人家就走不動走了。”
“要我們這些大老粗說,也不怪王爺走不動路,長安風水好公子小姐都水靈靈的,一個賽一個好看——而且王爺還是被那大人一腳踹了的,回來之後難過了好久呢,那段時間有不少人看見王爺買醉,抱著小殿下哭。”
謝少淮:“……”
謝少淮捏了捏眉心,打斷道:“這些事本官都知道,說些本官不知道的。”
“大人不知道的?”帶頭的衙役有些為難,“敢問大人您問這些,是不是想給王爺送禮?”
謝少淮:“……”
下級官員給當地的藩王送禮之事並不少見,也算是取悅對方,他既然打算彌補蕭承野一二,其意也相差不多。
謝少淮點了點頭:“算是。”
“那大人可以給王爺送兵器,咱們這些個兄弟說是看著王爺長大的也不為過,說不好聽的,咱們王爺自小性子就暴躁,遇上匈奴人更是不服就幹,要是能打仗的東西,王爺都喜歡的很呢。”
“不過整個西北三州都是王爺的封地,王爺想要的東西應該都有,大人既然是長安來的不如送些這裡沒有的。”
蕭承野性格暴躁?
謝少淮還沒認識男人前就聽說過,但與他相處了一年有餘,卻也不見他多暴躁。
喜歡兵器倒是真的。
謝少淮應了聲:“可以。”
正好趁著呈第一批徙陵的名單回長安,順帶送封家書給二哥讓他找些難得的兵器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