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少淮隨母親兄長一起進了門,謝五郎走在最後面等謝父,待所有人都進去了,謝五郎看著還在擦眼淚的謝父,“爹,還沒好嗎?要不要孩兒給你吹吹。”
謝父:“……”
謝父:“去去去。”
酒過三巡,謝少淮和父親在席上說話,蕭承野陪著謝二郎、五郎吃酒,一杯就倒的少年哪裡是謝家兒郎的對手,一壺酒沒喝完,少年紅著臉頰,靠在了謝少淮肩膀上。
謝母見狀,便喊了小廝,隨後對一側的謝少淮道:“王爺吃多了,今日你們就別回去了。”
“好,”謝少淮應了聲。
謝母帶著小廝和謝五郎,將喝多的蕭承野先送回了房間,席上僅剩謝二郎謝父和謝少淮。
父子三人,能聊的話題不多,謝父方才已經將謝少淮去惠陽的事情問了一個遍的,見青年不說話,他又道:“為父聽說你們在寧縣遇到了英親王的第四代孫,他們可有為難我兒?”
謝少淮:“……”
謝少淮:“父親剛才問過了,蕭中和已經被斬,寧縣的大多數田都歸還了佃戶。”
謝父有些尷尬,“這樣啊,方才為父沒聽清。”
謝父今年都快六十了,頭發白了大半,記性也不似從前好了。
謝二郎見父親明顯是想問六郎的身子還行不行,兜兜繞繞說了一圈,從寧縣說到惠陽,又從惠陽說到新政,“二哥前些日子去了趟太醫署,聽說阿淮的身子一直是許太醫跟著,這次去惠陽待了這麼久,阿淮的身子可還吃的住?接下來的新政推行,阿淮還去嗎?”
“下面的少淮暫時就不去了,”謝少淮今日去了長明這件事,開頭他出的風頭太盛,若不暫避鋒芒,恐後面的事情不好做,“土地新政已經在兩地實驗過了,若是順利,過幾日陛下指派京兆尹兼長安巡撫去惠陽繼續推行,這次再回來若成效不錯,便可在長安大規模推行了。”
“哦,”謝二郎道:“這樣也好,父親母親時常唸叨你,在家也好。”
謝父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一下就樂呵的起來,起身拎起酒壺就給謝二郎倒酒。儒家講一個父父子子,父教子,子尊父,豈有父親給兒子倒酒的說法?
“父親,孩兒來就是。”
謝父:“我們家不講那麼多禮法,喝,等下月你去了衛將軍哪裡,你我父子又不知什麼時候能聚了。”
謝少淮意外道,“二哥要去琢州?”
前些日子西北為首的起義軍黃眉軍已向朝廷投降,這個時候二哥去琢州作甚?
謝二郎聞言點了點頭:“是啊,阿淮你沒在長安,這一個月來發生的事情你都不知,就月餘前,匈奴內亂,先單於的兩個兒子內鬥,其中圖圖埠單於帶著兩萬匈奴騎兵歸降我大周,西北的百萬黃眉軍盡數歸降除去老弱婦孺,也還有十幾萬的壯年,衛將軍在邊塞養了十幾年的騎兵,這個時候正是對匈奴人發起反擊的好時候。”
“陛下已經下旨,率李飛將軍和二哥各率領兩萬騎兵與衛將軍回合。”
謝父聞言先籲了口氣,隨後又拍了拍謝二郎的肩膀,“匈奴親侵擾我大周幾十年,我兒莫要辜負陛下聖恩,打一場漂亮的仗回來。”
謝少淮淡淡應了聲:“恭喜二哥了。”
吃完飯,謝少淮回了自己在謝府的房間,進了門他讓小廝熬了醒酒湯過來,又讓人準備了熱水。
小廝先送了湯,後又燒了熱水送來,進門前他家公子扶著梁王喂湯,便上前道:“公子熱水好了,可要小的伺候?”
謝少淮垂眸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少年,手不安生,揉著他的腰,“不必了,回去休息吧。”
小廝退了出去,謝少淮才將那碗喝了一半的湯放在,隨後拍了拍蕭承野的手:“亂摸什麼?”
“衣服脫了,”
“嗯?”蕭承野頭疼的好炸了似得,見青年離開,有些不開心,但還是聽話乖乖把自己的衣服脫了:“阿淮我難受。”
謝少淮浸濕了手布,轉過身來,卻見少年將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都脫了,實在……不堪入目。
謝少淮過去,隨手拿被子將少年下半身蓋上,隨後耐心地給他擦身子:“自己酒量好不好沒數?下次不準喝五哥的酒了。”
“嗯。”蕭承野靠著青年的身子,任由他給自己擦,他蹭著謝少淮的脖子,覺得比糖都好吃:“阿淮,你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