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缺咬著牙籤,道:“當然,我這人說什麼都當真的。”
“你知道飛鴻幫嗎?”杜若問道。
“知道啊,”王缺說道:“金陵城三幫兩堂四武館,七大勢力之一嘛,生意挺大,幫主徐天樂,一手霹靂乾坤掌還不錯,取了個媳婦兒,是宗師南宮琥珀的堂姑,在這金陵城是一方豪傑。”
杜若放下筷子,說道:“那你還?”
王缺翹起一個二郎腿,掀開褲管,輕輕的撓了起來,不以為意道:“不過也就緊緊是那樣了,你不要以為他是金陵城最大幾個勢力之主就太瞧得起他,飛鴻幫也就只是在金陵城中有點意思而已,出了這座城,單單就是金陵郡裡,比他飛鴻幫強的勢力就不少。”
杜若有些疑惑,道:“不至於吧,金陵好歹是千古名城,繁華似錦。”
王缺說道:“就是因為金陵太繁華了,還是蘇州的府城,不論是提刑司還是緝刑司總部都在這兒,更何況,就薛紅衣一個人,就足夠江湖人喝一壺了,有得選擇的人,都不願意在這裡混江湖,混不走的,被官府拿捏得太死了!”
杜若微微沉思了一下,暗道自己又走進了一個思維誤區,江湖幫派雖然也是為了利益,但終究是混江湖,黑色東西太多了,這種大都市,確實不太可能發展太大,就比如天下第一雄城長安,還真沒聽說過長安城裡有什麼上得了排面的江湖勢力。
杜若點了點頭,道:“所以,你有把握?”
王缺吐掉牙籤,說道:“我說話,一向都當真的。”
“好。”
…………
夜裡,窗外風吹得很大。
房間裡,王缺輕輕的擦拭著一把長劍,一把很普通的長劍,這劍,是黑頭吃過晚飯之後在街上隨便買的一把鐵劍,花了五錢銀子。
王缺翻來覆去的看了看這劍,然後丟在了一旁,望向坐在窗邊的杜若,說道:“所以,你是讓我用奕劍門的劍法殺了徐天樂,嫁禍給奕劍門。”
杜若點頭,道:“就是如此,不過,你自己注意點,我也只是看奕劍門弟子出手過一次,只能大致記得她的一點點劍招。”
王缺搖了搖頭,道:“你也知道只是一點點啊,你讓我怎麼模仿,我只能幫你殺了徐天樂,其他的,不敢保證。”
杜若皺了皺眉頭,道:“真不行?”
“不行。”
“那就另外計算一個好的時間再動手,到時候殺了他就行,那個鍋,必須讓奕劍門背下。”杜若說道。
王缺問道:“你不是跟徐天樂有仇,是跟奕劍門有仇吧!”
杜若點了點頭。
“很大?大到要挑起奕劍門與南宮世家的衝突?”
杜若搖了搖頭,道:“這不過只是出口氣而已,有朝一日,我會親上奕劍門。”
王缺騰的一下站起來,看著杜若,說道:“雖然我知道這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但是,我還是很佩服你,如果真有那麼一天,記得告訴我一聲,到時候,我來看看熱鬧,哈哈!”
杜若抬頭,望向窗外,昏黃的燈光照耀著細雨濛濛。
王缺拿著那幅畫,接著房間裡燭火的微弱光芒看得很仔細,畫中那個女子,宛若仙女下凡,微弱的光澤灑在畫上,更添了幾分色彩,彷彿隨時都會從畫裡走出來一般。
“這畫上的姑娘,是你什麼人?”杜若問道。
王缺緩緩將畫卷收好,放進畫軸裡,遞給杜若,說道:“你先幫我收好。”
“這姑娘是誰,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只見過一次,是在我一次喝醉酒的時候見到的,她和我聊了很多很多,只是,醒來之後,卻再也沒有見過她。”
“我見到她那次,其實,是準備自盡的,刀都已經架在了脖子上,是她出現阻止了我,跟我講了很多很多,很多很多,我遇到了真正懂我的人,也給了我活下來的理由,她給我留了一個‘悅’字在地上。”
“所以,我叫她悅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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