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開啟一瓶酒,仰起頭,咕嚕咕嚕灌進嘴裡,那酒刺得她喉嚨痛,心也痛。林一這下真的變成沒有爸爸媽媽的孩子了,她出生時媽媽去世,從小沒有機會叫過一聲“媽”。林一和林安柏性格又毒又獨,怕是因沒有母親庇佑吧。好了,這下連爸爸也扔下她,最後剩下的半個家,一瞬間土崩瓦解。驕傲如林一,都說父愛如山,可林付森對她,亦父亦母。林一怕惹林付森生氣,卻從沒少惹他著急。
林付森對林振康說:“爸爸,林一這丫頭的性格,不像雨諾,沒有女孩家半分輕柔;也不像我,我可沒這麼大的氣性!將來啊,若是景川不要她,怕是咱爺倆要養她一輩子嘍!”
......
想起林付森的種種,林一無聲落淚。流進嘴裡的不知是酒還是淚,反正有苦有辣有鹹。
“小妹妹,一個人喝酒?”一個黃頭髮的小混混走到林一面前,渾身滿是叮噹響的鏈子,還有破洞牛仔褲,看上去,非主流子,“是失戀了?長得這麼漂亮,不怕找不到新男朋友,哥哥陪你聊聊天怎麼樣?”
林一看了面前的小黃毛,翻翻眼皮,扯出一個不屑的半笑不笑,“社會敗類,該死的人怎麼不去死。”
黃毛不知林一是在罵他,還以為林一在罵分手的男朋友。是啊,這個年紀的小姑娘除了失戀還能為什麼一個人在酒吧喝酒?“妹妹,哥哥還有個朋友,一起玩玩?”
“哎呦,找這麼漂亮一個妞!你可以啊!”黃毛旁邊冒出來一個染著五顏六色頭髮的,彩毛。
“妹妹,別不說話,在心裡憋壞了可不好。”彩毛言語輕浮。
林一不想被這些流氓糾纏,她起身,冷言道:“我媽只生了兩個孩子,別拿哥哥妹妹噁心我!”
“我這妹妹是認定了,這脾氣,可真夠辣的!”黃毛吹了個口哨,他在調戲林一,伸手攔住林一,“交個朋友嘛!”
林一慢慢拿起桌上喝過半瓶的酒,細口粗瓶身的,酒不便宜,瓶身那玻璃很輕,只有薄薄一層。
“就這麼想讓我陪你喝一杯?”林一聲音有著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清冷,她將瓶口攥在手裡,輕輕摸索著。
彩毛看到林一那雙冷漠有神的桃花眼,直勾勾盯著,彷彿著了道,“小小年紀怎麼長了這麼一雙狐狸眼!”
林一猛地舉起酒瓶,將瓶身狠狠砸在彩毛頭中央,酒瓶受到撞擊裂開,斷成兩半,鮮血從彩毛腦袋上咕嚕咕嚕冒出。林一手中還剩下半截細瓶口的碎片,將其抵在彩毛脖頸處,抬腿衝著彩毛跨步就是一腳,快準狠。彩毛痛到喪失意識,不知該捂住腦袋還是下半身。
酒吧眾人傻眼,見血了,怕是要出人命。酒吧領班急乎乎去找經理。留下一堆不知所措的服務員。
黃毛見林一傷人,他也不是個好惹的,死死扯住林一馬尾,“小丫頭片子,瞧把你能得!居然敢打人?!”
林一終究是個女孩子,頂不過成年男子的力氣,頭髮被黃毛抓在手裡,林一使不上勁兒。她緊緊咬住牙,用盡所有力氣跺黃毛一腳。黃毛吃痛,鬆開抓頭髮的手。林一躲開,黃毛又要上來抓林一,她將剩下瓶口的碎片衝著黃毛小臂劃去,黃毛閃身躲開,雙手抵住林一拿著碎片的右手。林一眼見要吃虧,立刻抬起左手,直接用手抓住碎片,碎片扎破她的手,也沒見她皺眉,直接把碎片插進黃毛肩膀,黃毛疼得慘叫一聲。
慘絕人寰的叫聲才喚醒不敢動彈的服務員,有幾人跑上來扶黃毛,卻沒人敢碰林一,儘管她左手同樣被碎片傷得不輕,血不停滴在地上,一滴,兩滴......大家都算是看明白了,這姑娘就是拼命來得,根本就是要鬧出人命!
聞言跑步趕到的經理也從未見過紅眼要殺人的小姑娘,他不敢貿然上前,他打算先安撫林一的情緒,“小姑娘啊,你受傷了,打電話給你父母,讓他們帶你回家好嗎?”
林一冷冷看著經理,眼神悲痛又絕望,“好啊!我媽生下我就死了,我爸前兩天也死了,不如你去墓地把他們接出來,讓他們帶我回家。”
眾人又是感到一陣寒意,怪不得敢這樣動手,也是個身世可憐的姑娘,年紀輕輕,父母雙亡,這該有多難過。他們看林一的眼神,多了幾分同情,還有可憐。
“我爸從小教我,女孩子在外要保護好自己。我不傷他們,恐怕現在被傷害得就是我。公然調戲侮辱未成年少女,我只是正當防衛而已。”林一併不想給酒吧惹麻煩,“你們報警吧,不要打120,這種小傷,讓他們多流些血,死不了。”
經理在酒吧碰上過不少鬧事的,有社會流氓,也有豪門少爺小姐,見林一思維清晰,言語冷漠,氣質不凡,給領班使了個眼色。
林一自然是看見經理的小眼神,“不該管的事不要管,死了算我的!”
經理這下能夠確定,小姑娘絕對不是一般人。
“不好意思,讓一下!”是陸景川和林安柏。
他們擠過人群,看見披頭散髮,雙目猩紅,滿手是血的林一站在他們面前。
林安柏雙手捧著林一的腦袋,讓她直視自己。林一看著哥哥,哥哥的眼裡全是紅血絲,眼睛窩在眼眶裡,嘴角還有稀稀拉拉的胡茬,哥哥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她見不得自幼清高的林安柏這幅鬼樣子。眼淚,像斷線的珠子,從眼睛裡一顆一顆滾下來。林一將臉埋進林安柏的胸膛。
“一一,是哥不好,哥沒照顧好你。”林安柏沒多說什麼,輕輕哄著妹妹。
“安柏,一一的手傷了。”陸景川看到林一手上的血,以及兩個呲牙咧嘴的小混混時,他頓時明白髮生了什麼,他恨不得將黃毛彩毛扔去餵狗。
陸景川從林安柏懷裡接過林一,林安柏衝他點點頭,自幼長大的好兄弟之間默契不必多言。
陸景川帶林一走出酒吧。
林安柏對經理對經理道:“我是她的哥哥,她的手傷了需要包紮。店裡的一切損失我會全部賠償,發生的一切與貴店沒有任何關係,這兩個人的醫藥費同樣一分不會少。麻煩經理跟我去一趟警局,做筆錄。”
經理又懂了,這哥哥是提前對他做承諾,在警察局不要說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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