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包括鄉長在內,他們整個溪源鄉的人都很感激昭昭和之遇,把他們養父子倆視為溪源鄉的恩人和福星。
現在看到這位從北城來的黎先生也是之遇認識的人,鄉長對江之遇的態度更加溫和親切了。
“既然認識,那你們聊,我再去動員動員其他鄉民。”鄉長笑眯眯地沖他們說,然後樂呵呵地揹著手走開了。
鄉長走後,祠堂的院子裡除了黎清敘帶過來的這批志願者醫生和那位量血壓的老人,就沒有其他人了。
這個時候是午間時分,太陽掛在正頭頂,雖然暑氣不像之前那樣濃烈,可是吹來的風依舊是暖暖的。
鄉民們這個時候不是在吃午飯就是在午睡,所以一整個上午熱熱鬧鬧的祠堂現在稍微安靜了些。
等那位量血壓的老人走後,黎清敘就對服務臺前的志願者們微笑道:“辛苦了,你們先去休息一會兒吧。”
“好的,黎師兄,我們先回車上了,你也別太勞累了。”
一行人沖黎清敘揮揮手就走向祠堂門前停靠的那幾輛大型保姆車。
這時,祠堂院子裡忽然就只剩下江之遇和眼前這個男人了。
“要也檢查一下嗎?”黎清敘揚了下掛在脖子上的聽診器,語氣和煦問,“我們這次帶了很多先進的醫療裝置,義務給大家做體檢,可以測一下血壓、心率……”
江之遇搖搖頭:“我前不久才看過醫生。”
“這樣啊。”黎清敘仍舊斯文和煦地笑著,話音卻是一轉,“是因為肚子裡的寶寶嗎?就是那時知道自己懷孕了吧?”
江之遇一怔,沒想到男人會突然提起這樣的話題,反應過來,已經訥訥點了點頭。
畢竟那天在包廂,他的這些事情已經被那幾個人全部收進眼裡,不是秘密。
黎清敘收斂起桃花眼裡的笑意,嘆息一聲:“其實那天你從包廂離開後我一直感到很懊悔。”
“什麼?”江之遇眨眨眼,有些跟不上他跳躍的話題。
“對於你找上阿延告訴他你懷了他孩子這種事情,我不應該用惡意的心思揣測你。”
黎清敘語氣裡滿是歉意,與此同時,總是斯文笑著的俊逸面龐上也露出懊悔的表情。
江之遇又是一怔,半晌垂了垂眼眸:“沒什麼,都過去了……反正我又不會少一塊肉。”
至少他的目的達成,那些人的話再刺耳對他有什麼影響呢?
黎清敘忽而笑了笑:“你真有趣。”
他笑時桃花眼彎起,有種春風和煦的感覺,身後彷彿有無數花朵絢爛綻放。
換作任何一個人,都難以抵擋得住他這樣一副斯文迷人的笑容。
江之遇扯了扯自己拎在手中裝著摺扇的藤編筐:“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先走了,你忙你的吧。”
“那晚的意外其實我也想和你說聲對不起。”這道迷人的聲腔叫住他。
江之遇轉過身,清透的眼眸裡再一次露出茫然。
“什麼那晚的意外?”
“你和阿延,那天晚上都是因為我這個當兄長的不稱職,沒留意到弟弟給阿延下了藥,才導致你們發生了那樣的意外。”
“下藥?”江之遇聽到這兩個字,又糊塗了。
黎清敘便繼續道:“在昭昭的歡迎宴上鬧那一出你應該也知道了,我弟弟喜歡阿延,從初中的時候就一直暗戀他,所以成人禮那天晚上他給阿延的酒裡下了催情的藥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