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原身形微僵,面頰朝陸州的方向側了下,但他沒有看他,聲音低了八度:“出去,我自己可以。”
陸州再沒說話,朝李定原走過來。
李定原在他快要靠近自己的時候,終於似乎忍無可忍的提醒道:“小心地上。”
他像個別扭的孩子。
始終不肯看陸州,直到陸州蹲在他面前檢視他的傷勢。
陸州看到李定原還有點滲血的掌心,看到他臉上的血跡大概是不小心蹭到的,看到他腿上和小臂上,傷口的紗佈下並沒有出血。
鬆了口氣。
應當是拿杯子摔倒又被碎玻璃割破了手掌。
陸州心裡有了判斷,鬆了口氣:“我扶你起來。”
期間李定原一直沒看陸州。
他任由陸州對他的四肢進行檢查,明明很根骨強健的男人,這會兒像被人擺弄的木偶人。
但也僅限於此。
他躲開了陸州要扶他的手:“我自己可以,忙你的去。”
陸州在李定原的躲躲閃閃中窺到羞窘和懊惱。
介於李定原掌心的傷口出血量不太大了,人的身體自有的止血機制發揮作用,這讓他沒那麼著急了。
心疼之餘倒有些好氣又好笑。
避開他手掌將他胳膊架在自己脖頸上,這是做慣了的事。
只是說:“你什麼樣我沒見過,我扶你起來。”
李定原終於抬頭看了眼陸州,藉著陸州扶著他的力道站起來,視線始終落在別的地方,看上去有些抹不開面似的。
但其實不是。
那目光其實落在地上的碎玻璃上,確保如果有意外,陸州能第一時間得到保護。
陸州將李定原安置去沙發,找了藥箱給他清理傷口再包紮。
又去淘洗了毛巾,將李定原受傷和臉上的血跡擦幹淨,他在李定原需要照顧的時候就顯的很專業,細致又麻利。
恍惚中像又回到醫院似的。
陸州彎腰做著這些。
李定原的視線和他的脖頸齊平,往下能看到這人領口白皙的面板,往上是很漂亮的喉結和漂亮的下頜線。
他也不知道怎麼細致的形容。
總之陸州的頭發絲在他看來都很漂亮。
陸州能感覺到李定原的視線,這人,但凡有點精力後就不老實。
只當沒看見。
將人安置好收拾的還算能看了,給他倒了杯溫水,又去收拾客廳摔碎的杯子,掃了碎玻璃又拖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