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吳試試探探:“小州哥,你喜歡我叫你哥呢,還是叫你......師娘?”
陸州被這稱呼雷了一下,但心裡一直有事情壓著,他在這種時候一向都會下意識的冷靜沉著。
這種冷靜壓過了這件事被外人知道的沖擊和慌張。
很平淡的看著小吳,解釋道:“我和你師父只是朋友。”
陸州說完這句就再沒說話。
小吳開車,偶爾看一眼陸州蒼白冷淡的側臉,默默的給自家師父點了個蠟。
這都多久了,還只是一頭熱。
他認識的師父不是這麼磨磨蹭蹭效率低下幹啥啥不行的人啊......
.
醫院,
李定原正望眼欲穿的等著小吳來,他傷了一隻胳膊一條腿,下床不利落,吃飯也不利落。
其他的倒還好。
就去衛生間這一條,那是能忍得了的事嗎?
膀胱都要爆了。
床底下就有小吳買的尿壺,或者抬手按鈴,護士也會幫忙。
但李定原自詡老大一個爺們,沒缺胳膊少腿或者癱了的,用尿壺算怎麼回事,而護士都是小姑娘,扶他一個大老爺們去衛生間或者直接拿尿壺給他......
總之他覺得自己還能再堅持。
還真堅持到病房門被推開。
李定原半坐著靠床頭,一句“你這兔崽子還知道回來!”壓在喉頭,在看到陸州那張冰雪一樣面無表情的臉時,蔫了。
忙用被子蓋住膝蓋往下全纏著紗布的腿。
對陸州道:“好巧啊。”
小吳跟在陸州後面,看自家師父笑的不值錢的樣兒,膽兒就有點肥了。
但李定原眼風掃過來,小吳就忽然覺得,自家師父成箱往隊裡拿的那些雞腿鴨腿鹵雞蛋,都在毫不留情的離他而去。
又臊眉耷眼的在門邊上站著了。
站了幾秒覺得好像有點不懂事,悄沒生息的出去了,還帶上了門。
病房兩張床,另外一張床空著。
陸州將兩大包衣服放在空床上,淡眉淡眼的:“是挺巧的。”
李定原察言觀色,一隻胳膊寬大的病號服袖子卷著,小臂上纏著紗布,隱約能看到紅褐色的東西,不知道是藥還是傷或者血。
身體不方便,偏著身去看陸州的臉色:“生氣了?”
陸州站那兒看他:“沒有。不怪小吳,我去樓上正好碰到他......”
這樣冷戳戳的陸州,讓李定原有些心慌。
原本蓋著腿的被子又拉開了,受傷那隻胳膊還特意抬的高了些:“我這樣也不方便,有人照顧著呢,放心。醫院不是什麼好地方,病毒細菌多,你早點回去。”
陸州密匝匝的睫毛撲閃了下,一頷首:“好。”
說完轉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