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騰下來陸州都困了,沒敢睡,靠著床頭仰頭眯著,耳朵豎起來聽浴室的動靜,確保那邊水聲一停他就睜眼。
陸州再醒過來是第二天早上。
床上倆枕頭他抱一個枕一個,身下是有些皺的被子,身上還蓋著一條薄被。
枕頭不軟不硬,恰到好處的舒服,被子輕飄飄的,像雲朵。
這是李定原的家!
陸州下床,開啟臥室門,順著細微的動靜往廚房去。
廚房玻璃門關著。
但背對著他站在廚房那兒的李定原像身後長著眼睛,回過頭看陸州,視線在陸州支稜出個角的頭發上一頓,扯了張紙巾擦了手出來。
李定原:“醒了?”
他抬手,想給陸州捋一下頭發。
陸州警惕的往後一退。
李定原:“怎麼不穿褲子?”
陸州心頭一跳,下意識低頭。
褲子好好的在呢。
下一瞬腦袋已經被擼了一把,還被拍了拍:“早上吃海鮮粥配大肉包,包子餡放的瘦肉,我親自包的,嘗嘗?”
陸州愛吃海鮮,愛吃包子,但他不吃肥肉,外面的包子也絕不吃帶肉的。
他搖頭:“我回去了,不餓。”
李定原:“去洗漱,你的洗漱用品我都帶來了,在主臥的洗手間,換洗的衣服在衣帽間靠門第一個櫃子。”
陸州驚愕看他。
李定原深不見底的眼睛注視著陸州:“放心,不是要囚禁你。但是作為朋友以及你未來伴侶的預備役,我覺得有必要讓你長長記性。像昨天那種不顧自身安危的行為,不要再有下一次。否則下次不是你睡我的床,是我讓你下不來床。三天,老實兒的在這呆三天再回去。電腦在書房,不要告訴我在這兒你沒法工作,你有存稿,至少一週,這事兒你以前說過。去吧。”
停頓了一下又道:“當然,也不用擔心會影響我工作,我的年假已經批下來了,絕對夠用。”
陸州當然不肯就這麼聽話。
他是個成年人,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憑什麼要被這樣單方面的掌控!
這讓人不安。
陸州冷冷的盯著李定原的眼睛看,唇線緊繃,再沒廢話,直接往門口走。
玄關放著鑰匙。
一眼認出綴著個木頭小葫蘆的那個是自己的,拿了就走。
後來腳就離地了。
再後來人被抱回床上,他一米八二的身高,瘦削但不瘦弱,但每次在李定原這兒都好像成了個枕頭或者被子之類輕飄飄的東西。
李定原將人放床上,半跪在床頭仰頭看他。
這樣兒他也好大一隻。
強健、英俊、銳利,像一隻華麗和力量並重的厲害的猛獸。
姿勢似乎低就,但卻更有一種攝人心魄蓄勢待發的東西,甚至有些期待的說:“我這兒沒有事不過三,州州,你再走一個試試。三天,我不動你,三天之內再碰那扇門,我就當做你在邀請我。到時候我能隨便到什麼地步,你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