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才給李定原發資訊:
[收到了,我不喜歡吃水果,你自己吃,吃不了送同事或者送去水果店賣掉,他們應當會收]
[衣服我放你家了,還有鑰匙]
李定原一路忙到下午才看到陸州的簡訊。
眼前幾乎能浮現出青年冷淡的眉眼,半垂著眼睫,紅潤柔軟的嘴唇清晰又疏離的交代著一切。
不像囑咐,像在和他絕交。
調出家裡的監控。
李定原看了很多遍,看那個他熟悉的總在夢裡出現的身影,開啟門後走進去。
就站在玄關那兒的小地毯上,拎著的衣服袋子往玄關臺上一放,又將手裡的鑰匙也放上去,然後轉身離開。
沒有往裡走,甚至沒有抬頭掃一掃他住的地方什麼樣。
門關上,一切歸於寂靜。
李定原什麼人,再老辣深沉的嫌疑人,但凡一個眼神一個微表情,他都能從中抽絲剝繭將人扒個利落。
像陸州這樣的回複,幾乎是將疏遠拍在了他腦門上,還是大寫加粗的那種。
敲門聲打斷李定原的鬱氣,但那眉眼依舊烏沉沉。
探腦袋進來的小吳眨巴眼:“師父,大夥兒在訂餐,你想吃什麼?”
早上一咕嚕忙到現在,大家都餓了。
李定原:“不吃!”很快又緩和了語氣:“燜面。”
小吳小心翼翼的又縮出門去,從外面將門輕輕關上,躡手躡腳的離這扇門遠一點。
有同事問:“吳兒你幹嘛呢?”
小吳指一指門:“頭兒......總之今天要夾起尾巴做人!”
他師父平常很好相處,聰明又厲害,身手還好,聽說之前在部隊是狙.擊手,簡直無可挑剔的帥。
但一旦被踩了尾巴,那就是一頭噴火龍,而且噴的有理有據勢不可擋,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同事:“不應該啊,那孫子已經招供......”
小吳想想,好像是沒什麼要惱火的事兒。
至少單位沒有。
做這行的眼睛都尖,他雖然資歷淺但也是足夠優秀才被分給李定原親自帶,回想剛才李定原那神情。
好像是在生氣吧,又不單單是在生氣。
那樣兒讓他想起他奶。
他奶收拾屋子的時候雞毛撣子沒準頭,把年輕時家裡陪嫁的瓷器掃地上碎成渣渣了。
現在他奶提起這件事就捂胸口。
那個心疼又氣悶的樣兒,好像跟他師父剛才的樣子有點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