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巨門在身後緩緩閉合,兵主推著遊鷹穿過一條幽暗的甬道,兩側懸掛著一盞盞古老的青銅燈盞,照印著牆壁上的壁畫,彷彿敘述著一段悠遠的歷史。
遊鷹的目光被這些壁畫吸引,耳邊也傳來了兵主的聲音。
“洪荒之後,人族五大氣運之子奠定了人族的地位,天下太平。”
“之後他們開始了不同的證道方式,昊欲參透天道,兵意以殺證人道,農與軒尋飛昇之道,太則隱身匿跡。”
“昊與兵本為最好的朋友,但昊並不贊成兵的殺戮之道,二人不歡而散。”
“昊閉關參天道,兵開始屠戮洪荒萬族。農與軒得上天旨意,殺兵飛昇。”
“人族開始了內戰,兵自成一派的煉體方式已至天地巔峰,碾壓了農軒二人,戰爭呈現出一邊倒的趨勢。”
“就在兵即將徹底擊潰軒農的部落,獲得這場戰爭的勝利時,昊參透天道晉位人皇,破關而出與兵大戰,兵敗,軒趁機將他斬殺。”
“昊本意為敗兵,並不想取昔日摯友之命,軒的做法讓他憤怒,他欲對軒出手。然而軒已完成上天旨意,羽化飛昇。”
“昔日五人為功名利祿分崩離析,昊心灰意冷,再度閉關不出。兵隕後,九黎部落也被人族驅趕,最終落於北海洲孤島之上。”
遊鷹靜靜聽完這些故事,還是感到雲裡霧裡。兵主看出了他的疑惑,淡淡道:
“詳細的歷史,以後你會有機會知曉。”
二人已來到甬道的盡頭,一個圓形的廳堂出現在眼前。廳堂的穹頂高聳百餘丈,最引人注目的是廳堂正中央的那尊雕像——與外面那尊威猛的蚩尤形象截然不同,這尊雕像只是一個普通男子的模樣,面容平和,甚至帶著幾分書卷氣。
“這是?”遊鷹問道。
“他就是兵,也就是蚩尤。這雕像的模樣,就是蚩尤的本相。”
兵主推著輪椅來到雕像前,突然單膝跪地:
"先祖在上,預言之人已至。"
兵主話音方落,眼前的雕像突然發出"咔"的一聲輕響——
一道裂紋從雕像眉心筆直向下蔓延,轉眼間便將整個雕像一分為二。雕像內部露出一個剛好能容納一人的凹槽,凹槽表面佈滿了細密的血色紋路,如同人體脈絡般錯綜複雜。
兵主單手將遊鷹從輪椅上提起,像放置一件祭品般將他放入凹槽之中。
遊鷹本能地想掙扎,可癱瘓的四肢並沒有任何動靜。
雕像在遊鷹驚恐的目光中緩緩合攏。黑暗降臨的瞬間,無數細如髮絲的血色絲線從凹槽四壁探出,輕柔地刺入他的面板。想象中的劇痛並未出現,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異的溫熱感,彷彿有生命般的液體正順著那些絲線注入他的血管。
突然,整個雕像內部亮起刺目的紅光!
他的視野中突然浮現出無數閃爍的符文,那些符文如同活物般在他眼前重組排列,最終凝聚成一條清晰的資訊流:
【基因檢測中......】
【蚩尤基因契合度:九成九重九】
雕像再度開啟的瞬間,兩道金光從蚩尤雕像的雙眼迸射而出,在虛空中交織成一道光幕,呈現出與遊鷹看見的相同的資訊。
"果然......"
兵主的聲音顫抖著,突然單膝跪地,右拳重重捶在左胸:
"九黎族第十代兵主兵戉,參見預言之子!"
遊鷹尚未從震驚中回神,兵主已抬起頭,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
"從今日起,您便是九黎族第十一代兵主!同時也是第二代蚩尤!"
“等等.....等等,你讓我緩一下。”
遊鷹理了理凌亂的思緒,說道:
“我一個四肢癱瘓的人,怎麼做第十一代兵主?還什麼第二代蚩尤?”
兵戉眼中的狂熱仍然沒有絲毫削減,他激動道:
“九黎族有一悠遠古訓,那是蚩尤先祖臨終前說的話,他將於千載後歸來,即便軀身殘軟,基因之道也將重現兵主之威!”
“更何況,您今天已檢測與蚩尤先祖近乎十成的基因重合,怎麼可能不是預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