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瞄準了半天,身子卻抖的越來越厲害,他將眼睛從瞄準鏡上移開,鬆開了狙擊槍,轉頭對奧莫魯伊說道:
“我要求換高精度的十六倍鏡。”
奧莫魯伊輕笑一聲:
“呵,你覺得可能嗎?要麼你就用現在的配置完成這個賭局,要麼我給你換一把射程1600米的狙擊槍。”
老王沉默了一會,還是重新架起狙擊槍開始瞄準,身子仍然不住的顫抖,他拿出一根隨身攜帶的羽毛插在了狙擊槍上,判斷著風向和風速,調整著槍口。
砰一聲槍響,子彈迸射而出,奧莫魯伊連忙使用望遠鏡觀察路徵那邊,路徵依然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頭上的蘋果也安然無恙,顯然這一槍脫靶了,而且偏的離譜,路徵的身邊也看不到任何彈痕。
“兩個人都是瘋子!”
索羅爾心中暗罵。這樣的距離本身就是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事,再加上他看見老王這樣的狀態,覺得必輸無疑,他小聲吩咐了身邊的僱傭兵,決定放棄兩人,找機會突出重圍,逃離這裡。
老王脫水的身體已經淌不出汗來,只是不斷的喘著粗氣,狙擊槍巨大的後坐力讓他覺得渾身的傷口都要崩開了一般。
“繼續吧,你還有兩次機會。”奧莫魯伊說。
老王沒吭聲,大口呼吸緩解著疼痛感,稍平息些後,再次對上了瞄準鏡,開了第二槍。
隨著一聲轟鳴,這第二槍更加離譜,老王直接沒能承受住後坐力,被震的仰倒在地,傷口上凝固的血液再次開始溢位鮮血,老王躺在地上流出了淚水。
對於老王來說,疼痛不足以讓他流淚,讓他崩潰的是路徵賭上自己的性命去信任自己,是因為一切的起因都是源於自己的任性,從而牽扯了這麼多人陷入陷阱,可是自己卻連槍都握不穩,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無能,覺得自己像一個懦夫。
“還有最後一次機會,但我看你連站都站不起來了。”奧莫魯伊譏諷道。
索羅爾在一旁目睹這一切,嘆了口氣。他從僱傭兵身後走出,來到老王身邊,低頭冷冷地看著他:
“你叫王是嗎?從我認識路開始,他給我的印象一直是桀驁不馴。我從未見過他如此信任誰,也沒見過他願意把性命託付給誰。你們認識不過幾天,我不知道你有什麼過人之處,不知道路徵到底看重你哪一點,但我知道絕不僅僅因為你們都是華夏人。對他來說,命可以丟,但不能讓他覺得自己看錯了人。站起來!”
老王擦去臉上的淚水,從地上爬起來,向索羅爾點了點頭,然後對奧莫魯伊說道:
"聽著,華夏的戰士除非死亡,否則就不可能站不起來。"
老王再次架起狙擊槍。腦海中浮現出路徵堅毅的面龐,想起路徵說的"冷靜",想起路徵幫他回憶部隊的第一課——用意志戰勝肉體。
他的身體逐漸平靜下來,不再顫抖,不再感到疼痛。眼中只有瞄準鏡中的紅心。感受風速,調整呼吸,將槍口大幅度上抬。
槍響了。
一道火舌噴出,子彈...劃出一道壯麗的弧線......
回憶戛然而止,老王仍身處甘木秘境中。眼前的大蚺依舊猙獰可怖,曦和仍被貫穿在巨牙上奄奄一息。但老王的雙手已不再顫抖。
"謝謝你,路徵。"
老王自言自語道,眼神已變得無比堅毅。他熟練地瞄準,扣動扳機。
反器材狙擊步槍的大口徑子彈呼嘯而出,精準地射向大蚺獠牙的根部。
如此近的距離,狙擊步槍的威力發揮到了極致。幾乎在槍響的瞬間,大蚺的獠牙應聲而斷,眼看就要向外傾倒。老王緊接著開出第二槍,這一槍擊中獠牙的頂端,巨大的衝擊力硬生生將獠牙推了回去,飛入大蚺口中。
"還不夠。"
老王暗道一聲,再次開槍。這一槍射向了大蚺的眼睛。大蚺在獠牙被打斷後已有所警覺,立刻閉上了眼睛。堅不可摧的鱗片再次擋住了子彈的殺傷力。
"夠了。"
老王笑了出來。一切都在計劃之中。他已成功吸引了大蚺的注意力。他扔掉狙擊槍,伸出食指勾了勾,對大蚺做出挑釁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