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清澈明亮的眼睛裡,流露出讓人看不懂的情緒,彷彿千迴百轉,有很多話想對薄顏說。
司靳夜注意到他這種眼神,異常不喜。
回到臥室,薄顏沒有和阿夜討論今天的事,而是機械地去洗澡,之後就靠在窗邊發呆。
司靳夜看她神情落寂,一肚子火氣還沒發出來,反倒是先散了。
他溫和地問:“張大強和賴俊安都被你打敗了,不開心嗎?”
薄顏把額頭抵在視窗邊,看著外面,覺得自己的心情比這黑夜更沉重。
“就算是這樣,媽媽也回不來了。”
現在的她,根本沒有能力查清當年的事情。
而且事情隔了十幾年,除非當事人自己招供,否則根本無從查起。
說到底,還是她太弱了。
司靳夜看不得她這麼無精打采,衝口而出,“你母親的事,交給我。我來幫你查。”
“真的嗎?”薄顏眼睛亮了一下,“阿夜,十幾年前的事,你還能查到?”
“能查。”司靳夜篤定地說:“只要我想,沒有做不到的事。”
也許調查當年真相,會付出比較沉重的人力和財力。但只要他覺得值,那就可以不計得失。
薄顏捧著玉佩,感激地說:“阿夜,謝謝你。”
“謝我什麼?”司靳夜見薄顏恢復往日活潑,心裡好不容易壓下去的那股火氣,又詭異地又升了起來。
“你該去謝蘇雁翎,去謝陸雲川。”
薄顏竟然還贊成地點頭。
“你說得對。今天要不是陸媽媽,賴俊安那裡,可能會有點麻煩。”
賴俊安背景比薄家雄厚,如果他要胡攪蠻纏,薄崇禮最後站不站她這邊,挺懸的。
畢竟,爸爸一直不喜歡她,估計不會為了她去得罪賴家。
薄顏不接這話還好,接了話,司靳夜周身鬱氣更重了。
他只恨當時不能親自現身。
有他在,什麼天價聘禮,什麼別墅什麼地皮,都是浮雲。賴家的人看到他就得乖乖閉嘴了,還敢比彩禮比外貌?
那簡直是在找死!
可是他遠在京城,根本沒法現身。
只能看著蘇雁翎對薄顏的疼愛,已經超過了兒子。
薄顏感激陸家,如果陸雲川這時再來認句錯……
司靳夜想到剛才陸雲川離開時,那欲言又止的眼神,格外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