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停眼睛一亮:“這麼巧?”
“嗯。夢裡霧氣很重,我看不清你的樣子,只能看到發色,還幾乎跟霧氣混為一體。”
他扯了扯嘴角,“你還說自己是校園一枝草。”
紀雲停:“啊,看來我倆是同一個夢境?”
“可能。”穆境予低聲,“你說校園一枝草,我就一直在學校裡找你。”
“怪不得你大學的時候……”到處勾搭淺發色的人。
紀雲停眼皮沉重,“那我怎麼過了這麼多年才遇到你?”
“可能你的…受傷了,一直沉睡吧。”穆境予小心拂過他眼睫。那畢竟是黑洞,紀雲停的靈魂估計受了傷,沉睡了很多年。
“有道理……要是我早點醒來就好了……”紀雲停聲音漸小,“不過,太早了,也不能參軍……”
穆境予:“嗯。”
再一次拂過他眼睫,輕聲,“睡吧,等你醒來,我教你開機甲……我答應過你的。”
“好。”紀雲停努力睜眼,含糊道,“哥,我好像忘了說……我愛你……”
穆境予捏緊拳頭,聲音低啞:“我也愛你……”
偌大的醫療室裡,除了機器運轉的響動,床上人的呼吸細不可聞。
男人伏在銀灰色發絲裡,渾身輕顫。
“……不要離開我……”
……
紀雲停再一次因為劇痛清醒。
皮肉筋骨被撕開折斷的痛,讓他哆嗦著醒來,他甚至連叫都叫不出來,彷彿瀕死的魚徒勞般張著嘴,扣在臉上的氧氣裝置彷彿被關了閘,他幾乎喘不過氣。
亂糟糟的人影在他身邊晃來晃去,熟悉的精神力包裹著他,似乎極力想壓制他身上的劇痛。
紀雲停的精神力壓根無法聚集,渙散四飛,又被那股柔軟的精神力聚攏回來。
反反複複,直到疼痛緩解。
他似乎聽到有人尖叫歡呼,但他太累了,他又睡了過去。
……
再度醒來,他身下已經不是那張監控各項資料、帶氧氣艙的監測床。
而是醫療室普通的病房。
穿著軍裝的男人坐在沙發上,橫架著大長腿翻檔案,看完一份,簽名,丟到茶幾上,再從旁撿起一份,繼續翻看。
紀雲停張了張嘴:“哥……”
“啪!”
檔案落地,男人瞬間出現在床邊,驚喜地看著他:“你醒了?!”
紀雲停:“啊。”盯著他,“你這發型咋回事?”
穆境予:“……?”
不是,醒來就關心這個?
紀雲停不滿:“你原來的流氓頭呢?搞這麼帥,是不是要趁我躺著勾搭誰?”
穆境予:“。”
很好,看來身體沒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