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方才項滄轉身離開之際,那被他擲出的鐵箭也是正以常人無法看清的速度飛出去,而項滄之前的眼神也是和那射箭之人的眼神一樣,十分不屑和輕鬆地對峙著。但是就在項滄最後離開前的那一秒出現在他嘴角邊的一抹不明深意的笑容卻是一下子令得射箭之人,內心之中有一絲的惴惴不安。
在項滄那個笑容映入射箭之人的視線之中的一瞬間,他自己也是好似就在那一剎那明白了些什麼東西,整個人的臉色更是一秒驟變,隨即眼神便是從項滄的身上轉移,立刻是鎖定在了正在飛快逼近這個方向的鐵箭。
當時周圍的眾人還並沒有反應過來,但是那射箭之人注視著那鐵箭之後也是整個人大吃一驚,二話不說便是立刻伸手出來,將自己身旁的武莫城給一把拉扯到旁邊去。
只不過這個時候所有的一切都是已經來不及了,原來方才項滄擲出鐵箭的時候最終的目標並非那射箭之人,而是一開始就是他身旁的武莫城,但是當射箭之人完全反應過來,並且做出應對的時候,那鐵箭已經是完全逼近了身旁的武莫城。
“碰”喧譁的情況之中,便是聽得一陣十分沉重的摔倒在地的聲音,配合那聲音出現在眾人面前的便是那射箭之人與武莫城二人都是紛紛摔倒在地。
隨即,那射箭之人匆忙撐起自己的身體來,十分驚恐而又緊張地看向了自己的身後,便是發現那鐵箭正是深深地插入在地表之內,甚至是還在不斷地發顫著,仍舊是保留著方才項滄所使出的餘力。
雖然那箭矢是深深地插入了地表之中,但是射箭之人見到之後卻是沒有任何絲毫的放鬆,臉色十分的難看和憤恨,隨即便是匆忙從地上爬起來,一下子便是將倒在地上的武莫城也是給攙扶了起來。此時的武莫城已經是逐漸昏迷了,意識不太清醒。
在他身後不遠處的箭矢之上也全部都是淋漓的鮮血,按照正常的情況來說,那箭矢原本只是刺入了項滄的臂膀之中一小段距離,箭頭有血是真的,但是不至於整個箭矢都是鮮血。
突然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之後,那射箭之人更是非常慌張地將武莫城的上衣全部脫去,雖然周圍眾人都阻止過他,但是那人完全是不在意其他人任何的勸阻,仍舊是非常固執地進行著自己的選擇。
而後那武莫城的身體出現在他面前的一幕更是令得他整個人都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當時那武莫城的狀態便是完全暴露在周圍眾人的面前,更是引起了軒然大波,因為此刻的武莫城正是臉色十分的痛苦,左手則是非常用力地捂住自己的胸膛處,而那邊卻是在不斷地流淌著鮮血出來。
那傷口非常的明顯,完全就是箭矢所造成的樣子,整個傷口處的表面皮肉完全翻開出來,這種傷口只有非常強力地箭矢穿過皮肉的時候才會造成如此的傷口。
而這也是和先前那箭矢身上淋漓的鮮血的現象完美的貼合,而武莫城的身體狀況本就已經是因為王尋逸與項滄二人的作為而急轉直下,十分的不容樂觀。
現在更是因為項滄的這般作為陷入了昏迷之中,一下子便是處於了危險的邊緣,整個武朝大軍更是陷入了慌張之中,完全是沒有辦法淡定下來,所有知曉了這件事情的將士們的心思也是完全不在戰鬥之上,全部都是在此刻心繫著武莫城的身體狀況。
畢竟在這種緊要關頭,自家君主出了這種事情對於軍隊計程車氣來說可是十分嚴重的影響,就算是武莫義極力地去牽制住軍隊,也只能是勉強維持住局面,並不能完全讓所有的兵士放下心來全心全意地戰鬥,去追擊脫身的南康兩朝的軍隊。
此時的戰場之上,不光是武朝的情況不容樂觀,另一邊王尋逸的處境也是十分的讓人擔心。此時的王尋逸仍然是和一部分的兵士在苦苦地戰鬥支撐著,雖然南朝的軍隊已經是很大一部分都是成功撤退走了,也是有不少的武朝的軍隊分散兵力前往追擊,但是王尋逸以及一部分的兵士卻是被完全死死地託在了武朝的軍陣之中。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如果說王尋逸帶人最先撤退的話,這個時候的他應該也是已經到了安全的地帶了,最壞的情況也至少是帶著軍隊正在撤退,而並不是像現在這個樣子,被死死地拖住腳步,一時間更是無法脫身。
先前的那個被突破出來的漏洞也是早就在武朝的連續進攻之下逐漸地趨於縮小,導致這種情況的便是因為王尋逸真的已經是精疲力盡了,他此刻正是苦苦支撐在地面之上,一手握住劍柄,一手抓住劍身,讓自己的身體不要就此倒下,而其他的兵士則是圍繞在他身邊仍然是在苦苦戰鬥,為得當然就是要保護王尋逸。
而王尋逸雖然心中不願,但是他也是很清楚若是自己不走,這些兵士自然也是不會就這麼輕易地把他給獨自留在此處,面對這些武朝兵士。
那麼這個作為的結果更是連想都不用想便是能夠確定下來,王尋逸必然是被俘或者戰死。
但是縱使王尋逸現在也是非常想要動身,趁著還有最後的一點機會能夠脫身,想要立刻站起身來,帶著苦苦戰鬥的這些兵士們一同離開這種危險的境地。然而他的身體卻是並不允許他這樣。
長時間的疲憊已經是讓他完全沒有任何再動作的力氣,再加上體內的鮮血流出的時間太長,他自己的意識更是趨於模糊,如果非常追究的話,其實從王尋逸率軍奔波到此處來救援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是有些承受不住了,而他當時卻是選擇了無視自己身體的情況,毅然決然地選擇了讓自己清醒下去,所以才是在最後的這個時候導致了這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