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易安將怒氣衝衝得夫人拉出了房間之後,容不得對方有半點任何撒野的動作,死死地抓住她的一手便是將她拉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內。
自己的夫人見到了丈夫與別人之間竟然是有如此苟且的事情發生自然是不能夠忍受,雖然在事發地她自己的撒野已經是被遲易安給阻止,那回到了自己家中必然又是少不了一通辱罵與叫囂,甚至揚言要去自殺,但是不管她表現得是多麼的情緒激動,把事態發展得是多麼的嚴重,遲易安自始至終都是坐在椅子上面,低沉著腦袋,面色十分深沉,始終是沒有任何的回應與辯解。
這個時候在遲易安看來,眼下發生的這些事情都不重要,現在在他心中最令他牽掛與惦念的便是那出征的僧兵大軍,畢竟領軍之人並非自己,就算是自己的親哥哥,但是心裡面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一些放心不下。
夫人見到自己的夫君對於已經發生的事情竟然是無動於衷,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心裡面也是越發難受,其他她真正在意的事情並非是遲易安對於這件事情為何是不願辯解,而是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自己也是處於一個情緒十分激動的狀態,但是自己朝夕相伴的夫君卻是對她不聞不問,頗有一點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意思,這一點,偏偏就是讓她最為難以接受的事情。
她衝到遲易安的面前,迅速地跪了下來,雙手拉扯著遲易安的雙腿,臉頰之上不斷地有淚水掉淚,如同梨花帶雨一般,讓人心生憐憫,嘴裡面也是不斷地張口,似乎是在不停地說著什麼,但是自己的情緒有時太過的激動和不穩定,導致別人根本是一點都聽不懂她在講些什麼,就連原本已經是十分心煩意亂的遲易安也是被她弄得有些受不了了。
隨即遲易安便是一手直接甩出將糾纏著自己的夫人給甩到了一旁,如此一來,那吵鬧的哭聲驟然間便是戛然而止,只能夠使隱隱約約地聽到女人之處傳來一陣陣極為剋制的哽咽的聲音,自己的身體也是接連不斷地顫抖,遲易安見狀也是頗有些後悔,正是準備起身將其扶起,還未動作,女人卻是率先開口道:“我知道了……”說罷,自己便是起身,向著房間深處走去,全程遲易安並沒有看到女人臉上的情況,但是卻非常清楚地看到自己面前不遠處的地面上早已經是潮溼,掉滿了諸多的淚水。
見到女人緩慢地向著房間內走去,表面看上去,她走的步伐也是一晃一晃地,好似是喝醉了一般,當遲易安想要起身幫助的女人的時候,再抬起頭來,女人已經是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之內,這事情也只能作罷。
遲易安臉上有些難受與後悔地坐在椅子上面,雖然剋制著自己暫時不去想這些影響自己心情的事情,但是自己的眼神總是會被吸引到那地面之上,每當眼神鎖定地面之上的淚水,自己的內心之中也是會掀起一陣的波瀾,就算強制著自己的動作,但是那淚水好似有著魔力一般,讓遲易安自己在這件事情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身體。
“唉……”遲易安長嘆一聲氣,盡顯無奈與後悔,隨即便是起身,在原地遲疑了片刻之後,才是頭也不回地來到房門口,開啟房門,走了出去,全程除了剛剛起身的時候沒有半點任何一絲一毫的停留與遲疑,直到最後完完全全地離開了府邸之中,前往了薛郡城的軍營之中。
而女人卻是在走入到了房間深處的之後沒有做其他的事情,則是選擇了躲在角落之中,偷偷地觀察著遲易安的一舉一動。
方才當她見到了遲易安起身的時候,她的大腦給她傳達的一個資訊也是以為自己的夫君會進入房間之中來道歉,為自己所做的事情懺悔,哪怕說是來安慰一下她現在這個情緒十分激動的淚人。
而她臉頰之上那一瞬間情不自禁地笑容也是讓她一下子看到了一些希望的曙光一般。
但是偏偏事與願違,當一個人對一件事情有多麼的期待,那麼事與願違的時候就會有多麼的痛苦,當她的眼神隨著遲易安的動作起身離開了房間之後,雙眼之中也是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曙光,看不到任何的希望,臉上也會沒有了任何其他的表情。
唯獨只有兩行枯淚在固執地掉落……
另一個房間之內的大夫人這個時候卻是整個人與遲易安夫人完全截然不同的狀態,整個人自從事情暴露了之後,就顯得十分的輕鬆與快活,不管做什麼事情也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有動力,儘管在府中上下總是能夠不絕於耳地聽到那些風言風語,但是隻有大夫人自己的心裡面異常的清楚,這件事情對於她自己來說到底是意味著多麼重要的事情。
房間之內的大夫人正是在飲酒,似乎也是想要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地放縱一下自己,而眠付則是按照了先前王尋逸離開的時候的吩咐待在大夫人的一旁好生照看,畢竟這個時候風言風語已經是如此的激烈,所有的下人裡面也唯獨只有眠付一人能夠完全相信了。
在此之前,眠付還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每日相見的大夫人竟然還是有著這麼讓人憐憫的一面,這個時候的大夫人已經是在經歷了放縱之後進入了下一階段——神傷。
她的身上就披著這麼薄薄的一件衣衫,盡顯自己十分婀娜多姿的身材,就連待在一旁的眠付在低沉著腦袋的時候也是情不自禁地便是微微抬頭,想要一窺其貌,就算眠付的心裡再怎麼極力控制,在原始慾望的面前仍然是沒有任何的用處。
不過就算眠付這種窺視再怎麼地明顯,大夫人始終也是無動於衷,不能說是她並沒有注意到眠付的一舉一動,應該說是她這個時候已經是根本不屑於去糾結這些事情。
她只是坐在視窗之上,背靠窗沿,稍稍地有一點小駝背,白嫩的小腳輕點地面,手中輕握一壺酒,任由清涼的微風吹過,掀起自己薄薄的衣衫,盡露自己的身段與白皙的皮肉,她時不時地舉起酒杯,往自己的嘴邊送酒,未有一會便是將其一飲而盡,清澈香醇的酒水從她的嘴邊溢位,順著臉頰滑落,遊走於自己的身段皮肉之上,略微的浸溼涼薄的衣衫,更是展現出一種若隱若現的誘惑感。
酒水的醇香充斥在房間之內,再加上面前的她,這一刻就好像是酒水的香氣成形了一般,出現在了眠付的面前,十分的誘人,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要瘋狂品嚐。
杯酒飲盡,將其置於窗沿之上,一手撐住自己的腦袋,臉袋微紅地深情凝視著面前的酒壺,她的臉上竟然是浮現起一種滿足的笑容,而在這笑容背後,眠付卻是看到了淚水,看到了心酸,看到了一種無法言說的痛苦……
凝視之後,她便是向後仰去,腦袋輕觸窗沿,整個人略顯頹廢地依靠在窗沿之上,略微慘白的月光傾灑在她的面頰身段之上,美若天仙,極具誘惑力,看得眠付真的是欲罷不能,此情此景之中,她的臉上卻是觸景生情地掉落下淚水出來,從翩翩眼角處行出,在臉頰之上盡情遊走。
她並不去將其擦拭,而是任由其掉落,自己則是從一而終地看著天上那十分圓滑的月亮,嘴角情不自禁地扶起略帶無奈的笑容,也是頗有一絲傷感。
唯獨自始至終也是有著兩行熱淚在固執地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