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呆在房間之外的草叢之中靜靜地等待著遲遙清走出房間,等待了許久之後,才是見得遲遙清走出房間,但是他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在房門口處停留。
遲遙清轉過身去,面對著房間裡面,而房間之內的夫人正是在他的對面與他的距離特別的接近,以往每一次只要是遲遙清出門,夫人都是會在房門口駐足停留默默地看著遲遙清離去的背影。
這一次也是夫人也是一如往常,不過不同的是遲遙清罷了,夫人有些疑惑地看著他,不明白為何今日他不離開,而是站在房門口處一直就這麼靜靜地看著自己,而從他的眼神之中,夫人竟然是看到了一絲的抱歉。
夫人也是預感到了一絲的不對勁,隨即便是準備轉身寫字想要詢問遲遙清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遲遙清卻是率先開口,完完全全地讓夫人整個人都愣住了。
遲遙清見到夫人準備轉身過去,便是伸出手來阻止,隨即便是說道:“夫人,我不知道你和王尋逸之間有著什麼關係,但是我不能讓你們兩個人之間再有任何一絲一毫的聯絡……”
遲遙清的話只是單單說道這個份上,夫人便是已經覺察到了他的不對勁,自己整個人的情緒也是較為的激動,隨即遲遙清便是緊接著說出了三個字道。
“對不起……”
說罷,遲遙清便是毫不猶豫地把房門關上,更是直接取出自己準備好的鐵鎖將房門給鎖了起來,夫人見狀更是激動,衝到房門之上,不斷地用力地拍打著房門,口中也是不斷地說著什麼,但是在遲遙清聽起來,只是一些十分嘈雜的叫喊聲, 僅此而已。
將門鎖起之後,遲遙清稍稍地遲疑了一段時間,才是轉身離去,只留下夫人獨自一人不斷地無力地拍打著房門,十分的難受,眼角的淚水也是不由自主地便是掉落下來,獨自一人從房門上滑落,哽咽抽泣。
等到遲遙清離開,眠付便是趕快上前,當他發現房門被鎖起的時候也是有些無奈,隨即便是跑到了房間後面的窗戶那邊,不過窗戶這裡也是早就已經是被遲遙清連夜給上了鎖,也就是說這個時候除非破鎖而入,要不然眠付根本是沒辦法踏足房間內任何一步。
雖然窗戶上面也是被上了鎖,但是卻是能夠稍稍地開啟那麼一點的小縫隙,眠付自知時間不等人,也是容不得他猶豫便是隨手撿起地上的一塊小石頭,朝著房內的花瓶瞄準。
夫人正是哭泣無奈之間便是聽得房間伸出傳來一陣雜音,也是引起了她的注意力,便是趕忙起身,稍稍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狀態後便是來到了房間內的深處,進入之後,也是一眼便是看見了地上已經是摔碎的花瓶,正是遲疑之間更是聽的窗戶那邊有人正在呼喚自己。
夫人上前,便是見到了正在焦急等待的眠付,眠付二話不說便是將手中的兩包東西全部都交給了大夫人,不等夫人寫字發問,眠付便是趕忙將王尋逸交代他的事情準備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訴夫人到時候應該是如何行事。
但是他剛剛開口出來,無意間的那麼一個抬頭便是見到了夫人正是眼袋熱淚,梨花帶雨地看著自己,眼神這種也是透露著震驚而又無奈的意思。雖然眠付並未對大夫人說自己已經是在幫王尋逸做事情,但是夫人心裡面多多少少已經是猜測到了那麼一點眉目,但是面對著自己家的下人竟然是幫著外人的時候,夫人的心裡面仍然是有些接受不來,亦是十分的震驚。
當眠付看到夫人的表情的時候,其實他的心裡面多多少少也是十分的不好受,因為說實話,大夫人對待他們下人其實還算是比較好的,也沒有什麼特別大的架子,所以下人們和大夫人之間的關係也是較為的和諧,眠付本來以為也沒什麼的,但是當他真正地面對大夫人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被人質疑的時候自己的感覺竟然會是如此的痛苦。
雖然夫人所透露出來的只有臉上的表情,但是單單是表情就已經是讓眠付整個人都難受不已得了。
眠付知道自己其實這麼做已經是對不起了大夫人,所以他也是趕忙轉過身去,說道:“夫人,這些蒙汗藥是王尋逸大人讓我交給你的。小的一包到時候給遲遙清大人服下,大的一包給遲易安大人服下。到時候王尋逸大人會親自過來打擾,您和遲易安大人之間到時候只要和……”
說到這裡,眠付也是突然住口,好似有些說不出口的樣子,十分的為難,而他也是能夠很清楚地聽到自己身後的夫人此時此刻正在小聲地抽泣。
這麼一來他心裡面是更加的難受,遲疑了挺長的一段時間之後,眠付才是下定決心轉身過去道:“夫人和遲易安大人之間到時候只要和平常一樣便好……”
說罷眠付便是迅速的轉身離去,並不多做任何一分一秒的停留,這個時候對於眠付自己來說可謂是十分的煎熬,每當他的眼神躲多在夫人的身上停留一秒,自己所承受的煎熬也是加劇一分。
等到眠付離開之後,孤身一人呆在房間裡面的夫人哭泣得是更加的劇烈,那種撕心裂肺的哭泣更像是她自己對於這無法掌控的悲慘命運的一種抱怨與傾訴。
但是卻是那麼的無力,那麼的糾結。
她哭泣著看著自己兩手中大小個一包的蒙汗藥,似乎是有著千言萬語想要說出來,但是因為身體的原因根本是沒有任何的用處。
看著手中的東西,逐漸的夫人的情緒也是平復下來,但是隨著時間改變的不光是情緒,還有她雙眼之中的眼神,竟然是流露出了一點兇狠的意思,隨即他便是將窗戶給關起,自己拿著東西,回到了房間之內,將其藏好。
而眠付辦完事之後便是來到了王尋逸的房間之內,不過這個時候的王尋逸仍然是在沉睡之中,所以眠付所有的動作也都是十分的小心,並不像打擾到王尋逸,他進入房間之後便是在王尋逸的身旁靜靜地等待著他的甦醒。
並未有太久的時間,王尋逸也是從深睡之中慢慢地甦醒過來,睜開他那疲憊的雙眼,也是頓感十分的吃力,想要動身,身體上面更是一陣極難忍受的疼痛與酸楚,令得王尋逸的表情更是十分的扭曲和難受。
眠付見狀便是趕忙上前攙扶王尋逸,更是告訴他所有的事情已經和大夫人說好了,王尋逸聽此訊息,不免也是微微一笑,輕聲說道:“總算啊,這段時間總算有一個好訊息了……”
不過眠付的表情卻是與王尋逸呈現出完全截然不同的狀態來,似乎內心之中仍舊是在不斷地自責著自己的所作所為。
王尋逸見狀便是詢問,但是眠付卻總是避開不談關於他的事情,就算如此,王尋逸光是看看他這個表情與先前的反差多多少少也已經是猜測出來了為何眠付這個時候會是如此的難受。
王尋逸也是長嘆一口氣,拍著眠付的肩膀道:“不要有什麼心裡負擔,你要知道這件事情辦成了對於你們的大夫人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情。如果說她和遲易安之間之間的事情是被強迫的話,這件事情只要辦成,便是能夠幫她脫身,完完全全地把遲易安從她的人生之中抽離出來,難道你就想看到你們的大夫人天天被遲易安強迫著麼?”
面對王尋逸的問題,眠付也是趕忙連連搖頭,口中也是立刻說道:“當然不願意!”
隨即王尋逸也是微微一笑道:“所以啊,現在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我想你們的大夫人應該也明白這件事情若是辦成對於她來說會有什麼好處,要不然她也不會就這麼心甘情願的。這件事情若成,於她,於我們,於遲遙清都是有好處的,你明白麼!”
眠付仔細地斟酌了王尋逸所說的話,覺得也並不是沒有一定的道理,但是自己卻並不想知道得太多,也並不想深究,不光光因為他的身份只是一個下人,而且他自己也並不是特別願意被捲入到糾紛之中,正所謂知道得越多,危險也就越多。
隨即他臉上的難受也是少了許多,也是趕忙詢問道:“接下里我們怎麼做?”
對於眠付提出的這個問題,王尋逸也是臉色突然深沉下來,只是淡定地說了一個字道:“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