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成想緊接著一點濕熱的東西就落到了他的脖頸上。
謝司珩:……
這是個妹妹吧。
怎麼這麼愛哭,他是水做的嗎?
自己又沒罵人,只是說出真相試探試探這小孩而已,有什麼好哭的。
謝司珩支著頭一下一下拍著宋時清的後背,“行了。就算有咱們兩個,謝家也撐不了多久。你見過那個小少爺了吧。”
“哎,哥哥跟你說話呢,抬頭看我一眼。”
宋時清慢吞吞抬頭,眼睫濕漉漉地垂著。
謝司珩笑,“我母親當年日日被他們用陰邪法子補,沾了不少陰氣。再加上好多肉菜都是在狐鬼前面供過以後再拿去給她吃的,兼之又過了鬼氣。所以身體才受不了,生下我以後就死了。”
“這位謝夫人怕死,佛堂裡的東西經我這一場以後,也沒法再分鬼氣過給她,生下來的小孩哪盛得住?看著吧,頂多兩年他就得死。”
他抓著宋時清的手去擦宋時清的臉,“那小孩死了以後,惡鬼肯定會作亂,這家的老爺和夫人沒本事再逃過一劫的。咱倆等著跑路就行。”
他說得那麼輕松隨意,無形之中,將宋時清心底的不安擊得粉碎。
宋時清回頭看了眼黑洞洞的院外,再轉回來看向謝司珩。
“那,哥哥,我今晚可以睡在你這裡嗎?”
謝司珩像是有點為難,想說什麼,但他用毅力遏制住了自己即將脫口而出的狂言。
“也行……你睡吧,我去給你鋪床。”
“我自己鋪。”宋時清懂事地說道。
他主動推著謝司珩朝屋裡走去,軲轆軲轆的木輪子聲中,宋時清突然頓了下。
他想起剛才謝司珩說的話——
【謝夫人日日被這些陰邪東西滋補,肚子裡的胎兒早就成了鬼胎。】
破敗院落,夜黑風高,冷風陣陣。
宋時清謹慎低頭,“哥哥,你還算人嗎?”
謝司珩沒說話。
謝司珩長嘆了一口氣。
謝司珩回頭,朝宋時清招了招,示意他附耳過來。
宋時清乖乖照做。
接著,謝司珩貼在他耳邊,壓低聲音說道——
“我不算,我早就是鬼了。你知道為什麼這裡沒人打掃嗎?”
“因為他們都被我吃掉了。”
然後——
謝司珩就把又被他嚇哭了的宋時清撿回了房裡,哭笑不得地安慰了好一會才把人哄睡著。
接下來,謝司珩就要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