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謝司珩一時被宋時清這反應搞懵了,哭笑不得中又有點說不上來的不好意思,“你臉紅什麼,我身上有的你都有。”
他倆就這麼對視了好幾秒。
宋時清用手肘擋住眼睛,翻了個身仰面躺著,“你把衣服穿上。”
他這麼一翻身,睡衣本來就不嚴實的領口展得更開,鎖骨肩頸露出了一大片。白得晃眼。
他就躺在謝司珩身側,一伸手就能碰得到的地方。
謝司珩突然就說不出話來了。
他舔了下嘴唇,轉過頭,胸腔裡心髒跳得極快,連帶著臉上也越來越燙。
我……不會得病了吧?
謝司珩想回頭再看看,但不知道為什麼又不太敢。抓著被子的手緊了又松。最終他還是帶著那麼點自己都解釋不清的沖動,扯過床頭櫃上的衣服胡亂往身上一套,抬手關了燈鑽進被子。
宋時清這才鬆了口氣,側過身面對著謝司珩。
他實在是累了,不一會,呼吸就均勻了起來。
留下謝司珩一個人,瞪著眼睛在黑暗中盯著他的輪廓,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自暴自棄地閉上了眼睛。
·
月上中天,毛茸茸的貓頭鷹停在路邊的樹杈上,扭著頭找老鼠。
“嗒……嗒……”,腳步聲自遠而近。
貓頭鷹的耳羽動了一下,一百八十度扭頭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那裡緩緩走來了一個女人。
付二嫂一步一步地朝前走,右腿上全是泥。她身後的竹籃裡已經裝滿了一筐蒿蔥,草葉隨著她的走動一晃一晃。
走了幾步她停了下來,歪頭朝貓頭鷹所在的地方看去。
一人一鳥就這麼對視著,誰都沒有先出聲。但肉眼可見地,付二嫂臉上露出了一點笑意,她盯著那隻大鳥,舔了舔嘴巴。
貓頭鷹朝旁邊退了一步,拍拍翅膀朝遠處飛去。
夜色靜謐,這點發生在無人深夜的動靜沒有被任何人注意到。
·
清晨——
“砰!”
方大娘把不鏽鋼盆往地上一摔,插著腰就罵了起來。
“造孽嘍!哪個狗娘養滴雜皮子鑽我家的雞舍哦!讓我逮到嘚勒河裡淹死!”
自建樓窗戶做的是單層的,不隔音。一大早,隔壁院子裡大娘的叫罵毫無遮攔地傳到了房間裡。
隨即是舅媽劉雯雯的問話。
“方姨——搞啥?”
“哎呦,我家的雞籠,昨天進嘹黃鼠狼。你瞧瞧這咬的,你看看,死了十幾只誒!咬了還不吃,這畜生盡造孽誒。”
謝司珩迷迷糊糊,閉著眼睛摸枕頭底下的手機。
六點二十一。
謝司珩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七點鐘起床對於他們這些男高來說就已經是生命不可承受之痛了,哪能想到請假在家居然六點半不到就得被吵醒。
外面的資訊交流還在繼續。
“怎麼咬成這個樣子。”
“是的哦!吃都不敢吃,不知道有沒有病。你說說咋辦,還得挖坑埋掉嘞!”
“唔……”宋時清困困地哼出一聲,眼睛艱難睜開一條縫,“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