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會忍讓也是很重要的一步——為什麼提恩會想到這些?因為他看到露也是抱著酒杯型別的人,他是真的不喜歡這種類別的人。
好在露身邊還有個能勸勸她的人,此時的霞還是指了下酒杯。
“露,酒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喝多了對身體不好。”
“我知道的,只不過過去喝習慣了,現在一天不喝,還真的有點難受。霞姐你是不知道我在海上漂的時候,想的最多的就是酒,哈哈——”
“——”
霞顯然是想要說些什麼的,可她話並沒有說出來,倒不是顧忌露的想法和經歷,而是昨天和他們有過一面之緣的人,來到了他們桌前。
也不是其他人,提恩算是比較熟的琪麗愛泰和貝多芬了。
這裡塞莉不在自然也就由提恩站出來迎接了。
“能在這裡見到兩位,難道這家餐廳,也是遠洋漁業旗下的嗎?”
“雖然我想說不,但真的被提恩大人言中了。”
“來到了自家店,可不好站著,請——”
招待兩人坐下後,提恩並沒有急著坐下,他先是給琪麗愛泰倒了一杯果汁。
本來一行人也就分成了三桌,空位子多的是,再坐下來兩人,也完全不嫌擠,可是麼——話也要一點點說?提恩可沒這打算,浪費時間對大家都不好,而且看得出琪麗愛泰和貝多芬,都有點不相等。
那麼這裡最好提出琪麗愛泰想要說的,自然也是提恩,既然好說,就說唄。
“我沒猜錯的話,琪麗愛泰大小姐來這裡,多半是為了貝多芬耳朵的事情吧?之前露大人的僕從弗萊明,他可是有許諾過貝多芬的耳朵是能治好的。”
“——”
琪麗愛泰自然是不能說話的,她選擇笑著點了點頭。
明白了對方來意的露,先是撓了撓頭,隨後指了下自己的耳朵。
“弗萊明說的這些我是知道的,而且貝多芬的耳朵是能治好的,只不過有點代價。”
“請問是什麼代價呢?”
“貝多芬並不是聽覺神經壞死,而是耳蝸出現了問題,所以只需要找到適配的,就能動手術進行活體移植。”
“露大人,這個活體移植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把別人的給他,但是我想適配的也需要找一段時間,還有就是貝多芬,他是否願意接受這個手術。”
“這個手術是很危險嗎?”
“這倒不,只是,怎麼說呢,就算現在這個聽不到聲音的耳朵,那也是貝多芬的一部分,他是否能夠接受他人的一部分,也就是心理上的問題,這會是他需要面對的一個巨大問題,尤其是他們這些做音樂的,那是真的非常敏感,琪麗愛泰你可以先問他一下。”
“問一下嗎?請讓他再考慮一下吧,這應該是一個非常難做出的選擇。”
“你試著他溝通一下吧,不要任何隱瞞,因為這對一個人來說,尤其是貝多芬這種天才音樂家來說,太過重要了,即便是一點點疏漏的,都有可能釀成慘劇,這種事情我見得多了,所以琪麗愛泰,實話實說吧。”
露的意思很簡單,就是不要有任何隱瞞,並且最好還要思考一點貝多芬想不到的事,因為這對貝多芬來說,都太過重要了。
這不是一個好做出的選擇,更何況這是從活著的人身上,拿走他們的東西呢。雖說提恩認為琪麗愛泰也好,貝多芬也好,他們絕對能夠弄到這些器官,但——真的要這麼做嗎?
這其實已經涉及到了一個人性的問題了。
就像瞎子想要重獲光明,啞巴想要正常出聲,缺手缺腳的想要正常人的生活,這都不是錯的,這是非常正常的,可如果他們需要的眼睛也好,喉嚨也好,手腳也好,都要從活人身上取下來的話——一個正常人是否能夠接受,也是一個十分巨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