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總要有人承擔責任的,可你們不可能把真相告訴民眾。你們接受不了,民眾更接受不了,所以我們準備了一個大家都能接受的解釋。是工會的做的,他們為了反對商會的一切,所以選擇盜竊了學會的鑰匙,偷偷的選擇用火炮襲擊了商會,當然,城鎮最後那樣子,只不過是彈藥庫被誘爆了而已。”
“工會?這誰能接受?他們是這個城鎮的居民!我相信他們不會這麼做的!”
“可這麼做的,就是他們。聽起來很不可思議吧?但現實就是這樣,去操控火炮的,就是工會的人,就是本地土生土長的本地人,所有的惡名,都由他們自己承擔,何況這本就是因為他們自己的愚蠢,而招致的災難。”
“真的是太蠢了,蠢到讓人說不出話,可這就是我們的選擇嗎?不,應該說是當地人的選擇,他們自己選擇了毀滅嗎?”
“這種事情在幾千年前並不少見,天知道有多少民族選錯了道路,而就此滅絕?現在只不過是回到了最原始的狀態,迴歸了最初的惡,我想那會是一個美好的時代,對我們而言,也會是一個美好的未來。”
丘吉爾看起來是放棄了,他不再去否認這個瘋子所提出的可能性。
事實也是這樣,工會本就是流民組織手上的玩具,博夠了眼球,那麼自然要拿出來利用,這也不是誰對誰錯的問題,沒有對錯,這只是單純的底線問題。
這是一個正常人都不會去做的事,可這群人從三年前的暴動事件後,就已經沒有了不會做的事,更沒有了為人的底線。
聽起來不可思議,卻又理所當然,主要是他們真的一點懲罰都沒有受到。這自然會讓人想到之前怪盜亞森組織,塞莉堅持要這群年輕人去坐牢,而不對他們網開一面,現在看來是完全正確的。
如果不讓他們疼,怎麼讓他們知錯?網開一面,是打算讓他們做的更極端嗎?還是打算讓他們破壞的更徹底?不請求從嚴處理,對這群人而言,已經是最大的寬容了。
這種情況一般不會發生,可聖城的領主,是一個名為歐特的,平民出身的間諜頭子,他當然是最不希望看到這些年輕人悔改的,從輕?他根本不可能去審判他們,因為這個城鎮還不夠糟,這些年輕人,也需要更多的“勇氣”去支撐他們做蠢事。
是聖城制度上的缺陷,讓一個間諜組織,並且還是以毀滅城鎮為首要目標的間諜頭子,坐上了領主的位置,而這位領主,縱容、主導了一切對他目標發展有利的事,並且還協助這些人,給他們資金、策略上的各種幫助,甚至還分化了能夠維持城鎮治安官們的去權力,讓政府的內部出現混亂。
等等——這難道不是理所當然嗎?當然理所當然!這位領主的存在目的,他的目標就是為了毀滅城鎮,所以他沒有一點問題,而被洗腦了相信他——相信他們這群流民的人,才是真正的犯罪者。
愚昧是把他們推向毀滅邊緣的原罪。
而現在,就是他們為自己愚蠢付出代價的時刻了。
——
“時間到了,大家一起欣賞下,美麗的煙火吧。”
——
歐特張開了手,閉上眼睛,開始感受他所主導的殘忍的夜晚,
隨著城鎮內燃起的火花,以及擴散出去的爆炸聲、哀嚎聲,一切似乎都已經註定,一切似乎都已經無可挽回。
——
“你們一切都算到了是吧?甚至連神明都被你們利用了,可是——你們真的認為,一個國家,會捨棄自己的國民嗎?”
——
塞莉的聲音,迴響在絕望的氛圍中。
她卻對周圍的爆炸聲,以及足以照亮城鎮的火焰,沒有任何的同情和不安,她完全不擔心事態進一步惡化。
“如果我是伊萊恩的高層,那我絕對不會放棄自己的國民,但卻有必要給國民一個警示,給他們樹立起一道名為恐懼的心理防線,所以——情況你也看到了。”
塞莉所說的看到了,讓眾人突然發覺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
那就是炮火只有第一波響聲,之後就沒了,裝填的速度比較慢?不可能——之前他們在地下通道時,那炮火可是連綿不斷的,按照之前見到的效率,最多隻要四個小時,就可以打出那一千發炮彈,可現在,三分鐘過去了,只落下了第一波。
“你也看到了吧?伊萊恩的高層沒你想的那麼好,卻也沒想的那麼壞,這個城鎮是爛到骨子裡了,但就像骨髓的存在是為了造血了一樣,南方不能沒有聖城,神聖帝國也不會捨棄國民,所以,你的計劃要落空了。”
“落空?怎麼會——”
“丘吉爾會長,差不多也該走了吧?”
“也是,現在差不多也快九點了,經歷了這麼多我也夠累了。”
“你們到底再說什麼!”
丘吉爾扶著霍格站起來,單手對著上方的歐文做出了一個v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