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恩並沒有第一時間就往聖蹟上考慮,他更多想到的可能是魔法,可考慮七神會和魔法使的惡劣關係,這裡是不是不該說呢?
提恩有這個估計,可塞莉沒有,這人是毫不顧忌的直接問了出來。
“你們有考慮魔法的可能性嗎?”
“能夠淨化三十萬人汙物的魔法,這個時代下,真的可能存在嗎?”
“也對,至少人絕對是做不到。如果這女嬰被認定為聖子,你們打算怎麼做?”
“不打算怎麼做,把一切都隱瞞起來,等到她成年再做考量吧。”
“我還以為你們會把她強行帶到教皇廳,開始聖子培訓呢。”
“大小姐,這裡不管怎麼說也是神聖帝國,我們要從這裡帶人走,這可是會引發兩國矛盾的,而且無論是在神聖帝國,還是在西菲尼,我們都沒有決定性的權力,而且我們也不渴望這種權力。”
“...”
“如果聖子是真的,那我們會等待她來引導我們,僅此而已了。去刻意培養又或者給聖子灌輸某些東西,這就有點——怎麼說呢,應該算是越界了,聖子是被聖主祝福的人,而聖主的意志會一直陪伴著聖子,如果我們干涉,誰能保證我們是正確的呢?”
“...”
“如果是錯誤的,那我想這對我們而言,絕對是災難,所以放任她成長,讓她在聖主的庇護下生活,而不是在我們人的庇護下生活,我想才是正確的。”
“不該干涉?只是沒能力干涉而已,如果放一百年前,你們絕對有這麼權力和能力干涉,而且還有數十萬人會支援你,外加上那個時候偷偷摸摸的帶人走,估計也不會被人發現。你們可以名正言順的培養一個聖子,出來和我們爭權奪利。”
“可是時代已經變了,大小姐,七神會早就已經退出了權力爭奪。”
“時代變了嗎?從你這個調查官這裡聽到這些,還真有一種奇妙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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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塞莉有這感覺,提恩也是這麼想的。
教皇廳那群人,是絕對傳統和保守的,他們在維護傳統上,決不妥協。可眼前這個安東尼,有點開放過頭了,他可是直屬於教皇廳的聖蹟調查官,按理來說,他應該是一個絕對保守,並且——把信仰和傳統常常掛在嘴邊的人才對。
面對塞莉這種懷疑,並且帶著嘲諷的話,安東尼的正確反應應該是掀桌子,然後惡毒的詛咒她,這可不是提恩單方面的惡意,而是他過去經常在西菲尼見到這種場面。
學者和這些神職人員爭論又或者辯論,無論什麼樣的開頭,他們最終都會用神會詛咒你下地獄這種話做收尾。
久而久之,大家都習慣了,都認為這是他們該有的樣子,所以提恩他們才覺得安東尼這種有開放思想的神職人員奇怪。
安東尼似乎明白為什麼他們兩人不理解她。
“不知道大小姐有沒有聽過這樣的一句話,真理永遠只掌控在少數人手中。”
“明白這一點的顯然是大眾,只有少數人不認同這一點,那你說,真理掌控在誰手上?”
“...”
“好了,我也是西菲尼上層貴族出身,知道七神會什麼樣子,你這樣的人終究是少數,而且不管思想怎麼開放,你的思想也不會被接納,從上到下,都不會有人接納你的想法,這一點是絕對的。”
“我們也非不可改變,而且我們應該順應時代做出改變。”
“那如果我們的社會,已經不需要你們了呢?”
“我想無論什麼時代下,人都需要靈魂的嚮導。”
“可你註定不會是大家的靈魂嚮導,你至今沒有姓氏,這也說明你不會被接納,更不要談引導了。”
“我們七神會沒有姓氏,他們繼承的是稱號,大小姐應該比我們更清楚吧?只有貴族和魔法使才能擁有姓氏。”
“唉——”
塞莉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糾結,人與人是不同的,每個人對理智和信念的看法都不一樣,當然——這裡指的是正常人,一個擁有自己獨立判斷的正常人。
至少塞莉和提恩都有這種獨立的判斷,所以兩人都對安東尼這種帶有誘導性的話,完全沒有好感。
為什麼呢?因為他說的順應改變,是我們順應他們改變,還是他們順應我們改變?這可沒有一個確定的答覆,誰強誰順應誰,誰有力量誰順應誰。這種觀念下,他們會是一顆隱藏的炸彈,對誰都沒好處的炸彈。
而且即便思想開發如安東尼,他也始終沒有忘記他們作為神職人員的職責,說好聽到靈魂嚮導,說通俗點那就是發展信徒,以及傳教。
說白了就是透過自己的思想去同化他人,和平年代這麼做會是好事?首先同化思想這一點,就絕對不是好事,每個人都是獨立的,每個人對待某件事應該有自己的見解,而不是從眾和盲從。
可思想一旦同化,個人的獨立思想,不說消失吧,模糊起來可以說是必然的,到那個時候,對善惡的理解出現問題是小,就怕會模糊了身為人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