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是西菲尼,不是神聖帝國這樣絕對貴族統治的古老帝國。
神聖帝國數百年沒有過大規模戰爭,就是小規模摩擦,也是神聖帝國的完全勝利,這種情況下,國內的貴族勢力只會越來越龐大,想要一家獨大?這絕不可能。
但就像塞莉所說的,一個強國要推行一個弱國的政策,這其中受到的阻撓,不,正常情況下,絕對不能推行才對。
“為什麼,神聖帝國能夠推行這種政策?”
“對嘛!懷疑就對了!而且我和你說,神聖帝國不光模仿這一種政策,他們還拼命的學習著我們各個方面的政策,甚至低聲下氣的跑來謀求聯姻。”
塞莉擺出了數字二十的手勢。
“說起來你可能不知道,我去年一整年接到的神聖帝國的聯姻請求,都超過了二十件,只要是神聖帝國有頭有臉的貴族,都上門提親,其中還有半數,願意他們的兒子主動入贅,一箇舊帝國的貴族,能夠做到這種地步,你能理解他們的想法嗎?”
“貴族的想法一般都很難懂,何況我只是個平民?”
“神聖帝國模仿的,終究只是我們公開的透明制度,這些制度改變不了國家太多,所以他們想要更核心的,能夠改變他們國家的重要內容,所以從上到下,他們都派人過來尋求和我們國家貴族的聯姻,希望從我們內部獲取情報。”
“吉爾斯·德萊就是這樣的人嗎?”
“他只是個蠢貨,他認為只要跪下來求人,就有人會同情他,可現實是,沒人會同情他,如果不是他碰巧遇上了安,他絕對不可能帶著文書歸國。”
“別的我不知道,但有一點確定,現在神聖帝國所有掌權的人,都是聰明人,而且還是非常非常能夠看透事件本質的人,這樣一群人正在拯救這個不斷衰敗的國家。”
“聰明人嗎?”
“我們西菲尼的大部分政策,都是圍繞削弱貴族特權而展開的,這些政策在神聖帝國內,搞不好是要引發內戰的。
這是一個絕對貴族統治的國家,要他們削弱自己的特權,這等同於要砍掉他們的手,你會砍掉自己的手做個殘疾嗎?”
“我們西菲尼的政策,有削弱貴族到這個地步嗎?”
“我們的政策遠比想的要恐怖,沒人會主動想要做個殘疾,可這個國家的貴族們,他們選擇了這麼條路,他們沒有任何修改的執行了,這也說明了神聖帝國的上層正在求變,他們的求變途中,見到了拿著三號檔案回來的吉爾斯,你說會怎麼樣?”
“會幫助吉爾斯?”
“不會,怎麼想也不可能幫他,但可以肯定,他們都關注著吉爾斯,何況吉爾斯拿出了他們想要的成果,一個帶著機密檔案回來的男爵,成功的改變了諾森因城,為此,神聖帝國的上層主動接觸吉爾斯和安,並與他們展開談判,這並不奇怪,不不,這樣的發展,才是最正常的。”
塞莉的邏輯推斷並沒有錯,安背後帝國貴族的支援,是絕對存在的,只不過安還沒有明白這些帝國貴族他們想要看的是什麼。
不不——就算她明白,她也必然會走上違禁藥和奴隸貿易的對立面。
也許對塞莉來說,違禁藥和奴隸貿易的處理是可以延後一點,重要的是整個國家的經濟改制,但安和塞莉立場的不同,註定了他們走向的終點也不同。
塞莉視野中有的是國家,而安的視野中,看到的卻是民眾。
這並不是互相矛盾的兩個詞語,只不過前者為了邁前,會做出一定的犧牲,而後者,可以為了防止犧牲,而停下腳步。
兩方都沒有錯的同時,也都是錯的。
犧牲對的嗎?對那些被犧牲的人來說,是正確的嗎?答案肯定是不。
那停滯下來的腳步是對的嗎?不前進就意味著倒退,那麼對因為倒退而失業,因為失業走上犯罪,甚至餓死的人來說。這是正確的嗎?答案肯定也是不。
“安——她,始終是個平民啊。”
這是提恩無奈的感嘆。
可他的話並沒有得到塞莉的認同。
“平民又怎麼樣?能讓諾森因城發展到這個地步,我們西菲尼能找到一個這樣的人才?她是偉大的先驅者,但沒有人規定,先驅者就一定要是聖人,一定不能犯錯,而且在我看來,她也沒有犯錯。”
“現在城鎮發展停滯的主要原因,就是貴族和商會以及民間日益增長的矛盾吧?”
“我一直以為你不太懂這些東西啊,你竟然能夠理解到這個地步,你和那個安明明是孤兒院出身,為什麼能懂這麼多?難道說七神會那群人還打算從商從政?”
“...”
你都把話說這麼明白了,我怎麼可能聽不懂。
提恩是很想這麼說,但顯然,這裡能明白的只有他和塞莉兩人,庫洛維和德維爾,是早早就因為無法理解而放棄了思考。
“其實這個和七神會也沒什麼關係,路是我們走的,能走到哪裡,就是我們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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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就是問你,你也不會說,你之前說的沒錯,現在諾森因城的發展受阻,並不是因為遇到了瓶頸,發展就需要大量的投資,以及有足夠的渠道進行貿易往來,這其中,商會的作用太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