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又補了個覺，換了一套乖一點的連衣裙，順長的直發側編成一個麻花辮，她在鏡子面前轉了一個圈，滿意地出發。
淩家只剩下淩意外婆一個老人在世，獨居在南郊的別墅裡，小時候淩意除了在學校，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和外婆在別墅度過。
大概需要一個多小時的車程，這也是淩意第一次獨自驅車過來，高中畢業的暑假剛拿到駕照，這輛賓士大g也剛被寵幸沒幾次。
從南四環分道之後，便駛入近郊，柏油路筆直而寬闊，一路上車流不大，臨近日落時分，殘陽如血，微風正好。
“前方道路直行二點五公裡......”
導航正在播報，汽車在道路上快速行駛。
不一會，那輛墨綠色賓士緩慢的往後倒退差不多五十米，而後車窗降下來，淩意微微往外探頭，不確定地喊了一聲：“談敘舟？”
正在走路的談敘舟抬起頭。
淩意清晰看見，有一滴汗從他的臉頰滴落到地上，她驚訝：“你去哪？”
談敘舟記得她，那張紅色紙幣到現在還躺在他的錢夾裡，薄唇微啟，報了一個地名。
就在外婆隔壁的賀家，淩意抬抬下巴：“上來，我載你。”
談敘舟沒動。
“快點呀，這條路上不能久停的，一會我這新車該喜提罰款了。”
“不用麻煩你，謝謝。你先走吧。”
淩意胳膊搭在車窗上，從上到下將他打量一圈，隨後狐疑地眯了眯眼，“不會擔心我拐賣你吧？你還記得我吧？”
不待談敘舟說話，“哦對，我再介紹一下自己。商院淩意。走吧校友，我剛好順路。”
“……謝謝。”
看著談敘舟準備開啟後座的車門，淩意眼疾手快鎖了車門，餵了一聲，“別把我當司機啊。”
談敘舟抿唇，上了副駕駛。原本放在副駕上的那隻紫色小包，在他落座的前一秒被人拿起隨意丟到了後座。
車子啟動，他繫上安全帶，看了一眼專心開車的人，“我看前面座位上有你的包。”
所以才想落座後座，沒有想把你當司機的意思。
淩意讀懂，無所謂笑一笑，“害，我開玩笑的。”
中控臺旁邊的儲物盒中，常備著水。淩意單手操作方向盤，目不斜視從裡面拿出一瓶水遞給旁邊的人，“喝點水。”
談敘舟目光落在上面，她的手不大，手指纖細骨節分明，面板冷白好像瓷器，那瓶水被她拿著好似有種不堪重負之感，會讓人猜想是不是下一秒就會掉下來。
他伸手接過，說謝謝。
氣氛靜下來。
導航時不時播報出聲，除此之外，便只有車內引擎低低作響的聲音。
談敘舟水拿在手裡，並沒有開啟喝，他懷裡抱著雙肩包，背挺得筆直目不斜視，鼻腔縈繞淡淡的香水味，像他小時候過年吃的糖果，甜甜的。
但不膩人。
等紅綠燈的間隙，淩意轉頭看他，被他這幅樣子逗笑，“談敘舟，你去這幹嘛？”
“做家教。”
淩意回想了一下，隔壁賀爺爺只有賀明栩和賀明歌兩個孫輩，賀明栩和她一樣大上大學，明歌姐早就工作了，好像也沒有別的人？
她挑挑眉，以為談敘舟單純不想告訴她，遂沒再問。
時間不過十分鐘，淩意將車停在一座獨棟別墅前，“到了。”
談敘舟側身去解安全帶。
“談敘舟，你每週幾過來家教？”
他解安全帶的手一頓，“週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