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陶點點頭，說是的，又補充道：“我哥說，淩意姐姐的小名，就叫一一，我喜歡這麼叫她。”
她嘴裡的哥，就是賀明栩。
談敘舟手裡翻頁的動作停滯了下倆，片刻後，他合上作業本，“江陶。”
“嗯？”
“你多大了？”
“......十一歲，怎麼......了？”
江陶說話不由得打磕絆，她太能察言觀色了，談敘舟此時說話的神情好認真，認真到她有一點害怕。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就問這個？江陶舒一口氣，“眼神呀。”
每次談敘舟和淩意在同一個空間的時候，她就發現，一一姐姐的眼神會跟著小談老師跑，像黏在他身上一樣。
這樣的眼神，她在她媽媽臉上見到過很多次，只是......思及此，江陶的目光暗了暗。
談敘舟沒有說話，片刻後，開啟作業本繼續看題，“先學習吧。”
“對了，那本書她放你這了嗎？”
江陶搖搖頭，“那天一一姐姐拿走了，說要親自還給你的。”
“我知道了。”
淩意確實有親自去還書的想法，但一直有別的事情插進來，一拖再拖，病癒返回學校，第一件事，是帶著見面禮去了一趟鄒瑾所在的數科院。
恰好，她負責和數科院學生會對接活動的這個女生，就和鄒瑾一個班。
淩意和這位女生加了聯系方式，並請她幫忙把禮物偷偷給鄒瑾，另外打聽一下鄒瑾最近有沒有什麼想要完成的心願。
既完成了工作，又完成了活動任務，淩意心情頗好，路過餐廳，順手買了一杯奶茶。
今天天氣很好，沐浴在室外的陽光下，渾身都暖洋洋的，一路悠閑的走到圖書館，在門口還偶遇兩只橘貓。
兩只橘貓胖胖的，一隻懶懶地掀著肚皮，另一隻愜意地趴著，時不時用爪子摸一把自己的頭。
淩意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記錄。
刷卡進入圖書館，走了好幾個閱覽室，都沒有找到空位，可能是快到期末周了，圖書館裡人也格外多些。
終於在換第四個閱覽室的時候，在角落裡看到一個空位，淩意走過去坐下，從包裡往外拿自己的東西。
對面座位沒有人，應該是剛出去不久，書還開啟癱在桌子上，左邊其他人都低著頭在認真學習。
她做事很容易沉浸在其中，很快便自動遮蔽了周圍環境的幹擾。
閱覽室裡鴉雀無聲，下午的陽光照進來，有昏黃的靜謐。
差不多半小時後，淩意停下，想喝一口奶茶，手伸到一半，看清對面的人。
拿起來奶茶喝了兩口放下，她從托特包裡拿找出來那本書放到桌子上，用手推過去。
然後從本子上撕下來一塊紙，寫了謝謝給他。
他接過去那張紙條，看清楚是什麼，頓了頓，寫了不用客氣回給她。
她已經低下了頭重新投入學習，他想，應該是恢複好了？
也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去打量她。從他這個角度，能看到她白皙面板透出來的紅潤，臉上微小的絨毛都清晰可見，鼻樑不是挺直的上面有微小的駝峰，鼻頭小巧。
她的唇很飽滿有型，這會可能遇見了什麼難題，輕輕抿住。
……
意識到自己在看什麼，談敘舟猝然收回目光。
只是眼前的知識，好像比剛才更難入腦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