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經很黑了，這幾天北城都在下雪，道路兩旁還有積雪沒有化開，因此晚上走路都要格外注意些。
他想起那天晚上在宿舍，舍友徐智還玩笑似的提起過，說商院那個淩意，還給他們班鄒瑾偷偷送了禮物。
為什麼是偷偷的，因為是趁鄒瑾不在的時候送的。
彼時徐智是以一種八卦的語氣提起，末了還感嘆一句：“果然帥哥招人，我要是有鄒瑾這外貌，那不也得吸引一堆女孩子圍著我轉。”
那時候就只有他和徐智兩個人在宿舍。程與山在外面花天酒地的玩，一般都掐著點回宿舍，另一位舍友身體不好，開學沒幾天便休學在家了。
談敘舟敏感的感知到，徐智這話裡貶低人的意思，把淩意說成那種看著男生的外貌就圍在周圍的淺薄女生。
“也不全是因為外貌？鄒瑾和我在一個學生組織，人還不錯。”
徐智說，“我就開一玩笑，難得看舟神你評價一個人。”
“嗯。”
這會寒風凜冽，在四下無人的寂靜裡想起來這事兒，才感覺到有一番別的滋味。
鄒瑾確實如談敘舟所說，人還不錯。
一個班上，徐智慧看見的事情，也有會有別人看見，於是傳來傳去，就傳到了正主的耳朵裡。
鄒瑾親自現場闢謠：和淩意是朋友，朋友之間送一個禮物是很正常的事情。
這會淩意剛到他們教室門口，教室裡沒什麼人，她依著上次的印象將平安果放在桌上。
剛放下，身後有人叫她：“淩意。”
這聲音不同於談敘舟那樣偏冷的清冽，而是帶著些許沙沙的質感，淩意嚇了一跳。
“......你好。”
鄒瑾一看她的表情，道歉道：“不好意思，我突然出聲嚇到你了。”
淩意禮貌笑笑，說沒事。
男孩伸出手來，自我介紹：“我是鄒瑾，正式認識一下吧淩意。”
“......你好，我是淩意。”
兩人交握的手不過接觸幾秒，很快淩意便松開。
他的視線落在桌子上，“謝謝你送的平安果，平安夜快樂。”
淩意大方笑笑：“平安夜快樂。”
指了指門外，“那個什麼，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稍等。”他走過去，彎腰將自己的包收拾好，把淩意送的那個蘋果也放進揹包，然後直起身來，“走吧，我送你。”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們也許不太順路。”
“淩意同學，外面天黑了，換做另外一個稍微有教養的男生也會這麼做的。”
“還是說，你在跟我避嫌？”
“同學之間，這點兒小事，不用計較，況且你還給我報酬了不是。”
報酬可能說的是剛剛給的那個蘋果？
淩意嘴角洩露出點點笑意。
但不否認的是，他一說完這話，兩個人之間那點別扭的氛圍就消散掉了。
淩意喜歡和敞亮的人做朋友。
雖然已經有了兩人之間的一點傳言，但他能在無形之中化解掉，而且絲毫沒有提國王與天使這個活動，那就是沒有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