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至月看著秦殊明,射入殿內的一縷陽光打在他身上,整個人迎光而立,她眯了眯眼,少有的盯了一會兒面前這個她從不曾抱過一次的孩子。
他的額高而光,上闊下尖,劍眉星目常含笑,鼻高挺拔,身形高大清瘦,佩白玉,著華裳。
面前這個兒子,寧至月從來都不知道該這麼去面對他,這個被強迫生下的孩子,她心裡更多的,卻是恨。
可是她知道,她無辜,孩子也無辜。
“母妃,孩兒來給您請安。”秦殊明說著福了福身子,看著寧至月落座後,才把食盒放桌子上開啟。
從裡面端出還冒著香菜熱氣的兜湯出來,將湯碗放到她面前。
“下次別來了。”寧至月說。
“孩兒也不是天天來。”秦殊明眼皮低垂著,正正經經的說,他從來不敢在寧至月面前笑,他怕惹母妃不高興。
每次寧至月總是跟他這麼說,他每次也是這樣回答。
寧至月每次都會把他帶來的兜湯吃完,卻沒有再跟他多說一句話,從小到大,他從來都沒有得到過寧至月一點點的愛。
他是秦非炎眼底下長大的,他多麼羨慕其他兄弟有個事事為他們操心的母親,生病了有母親照顧,出遠門了有母親叮囑,不像他,母妃從來沒有抱過他,他一個人孤獨地長大了。
他提著食盒出來後,已經是晌午,提著食盒準備出宮門的時候,在百花園裡上遇到遛娃的雲初盛和祺貴妃。
那剛出生的弟弟已經六個月了,被乳母抱在手上曬太陽,雲初盛一襲盛裝站在一側,笑容滿面的逗孩子。
秦殊明第一次見這城府極深的女人展顏,是不是每個做了母親的人都會變,變得愛笑,變得幸福。
他一甩心中的陰鬱,向前請了安,那雲初盛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淡淡瞄了他一眼,問了句:“給寧貴妃請安的?”
秦殊明道了聲是,然後就走了,臨走前,還看了一眼乳母手中的弟弟,白白胖胖,手上和腳上都帶著金鐲子,貴氣地很。
秦殊明走後,雲初盛的臉立即就陰了下來,邊上伺候的見狀,立即屏住呼吸,不敢太用力。
雲初盛絞著手中的金絲帕,咬牙切齒:“這賤人,從來也沒對這個兒子有多少照看,怎的男人都是賤骨頭嗎?上趕子就愛去那賤人殿裡吃閉門羹?”
心中一怒,那心口升騰起來的痛意立即翻江倒海襲來,她捂著心口,運轉調息。
她是華夏神州高手榜上唯一的女子,武功自是不低,幾日前的傷因著這一個動怒,倒是又給激了出來,這寧至月,人不在,還是能將她氣出毛病來。
當真是恨死這個女人了。
邊上服侍多年的大宮女雲錦即刻上前,頭伏著,看不出表情,只是從衣袖下拿出藥瓶子倒了丹藥給雲初盛服下,邊幫她順氣邊說:“娘娘,近日莫要動怒,否則丹藥也無醫。”
雲錦能跟著這脾氣怪異的雲初盛十幾年,靠的是她不俗的門派出身,她是西林國第一大派煉丹門的出師弟子,她平日裡都是專門煉一些可以恢復神速的丹藥給雲初盛服用。
喜歡從前有個女教主請大家收藏:()從前有個女教主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