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活計

潔兒快步追上牛四哥,她匆忙的對牛四哥說道:“牛四哥謝謝你的幫忙,潔兒不想空欠人人情,別的值錢的潔兒也沒有,這是從都城帶來的糕點,牛四哥要是不嫌棄的話帶回去給家裡人嚐嚐也是好的。”

牛四哥自然是和潔兒推拒了一番,牛四覺得都城裡帶來的東西太貴重,他們這些莊戶人家怎麼吃的了這種東西。

潔兒卻是一笑連忙對牛四哥說:“這也不是什麼天價的東西,不過是一盒吃食擺了,牛四哥若是不收,以後潔兒就是再難也不會找牛四哥幫忙,潔兒懂得別人對我的好不是理所應當,牛四哥我怕欠你的恩情太多還不起,不若你就收了吧。”

牛四哥其實心裡也是想要的,這畢竟是都城裡的糕點,這別說都城了,就是縣上的糕點他們也是隻有每年收成好的時候才捨得買點。這潔兒丫頭看樣子也不是在糊弄他,卻也是真心相贈,牛四哥這邊也就不再客氣咬咬牙收下了。

牛四哥拿著潔兒送的點心心裡是又忐忑又開心,他走之前又是囑咐了潔兒將院子和屋子的門都關好在休息。潔兒心底裡又是一暖,雖是離了都城的繁華來了這莊上雖是有些孤寂,她卻覺得這裡的人都是那麼淳樸善良。

這一夜雖是潔兒一人在這裡,除了這周圍的麥田,這一院一屋便廖無人煙。她也不覺得害怕,相反這夜裡她是難得的一夜無夢睡香甜。

早起,潔兒在院子裡尋了一處鏟子,在床下刨了一個小坑出來。將她帶來的貴重東西裹了一個包袱又埋了起來,只留了一點碎銀錢傍身。潔兒還是害怕就這樣埋起來太明顯,又用鏟子將這屋裡的土地都夯實了,確定看不出那裡有什麼不同的地方方才罷休。

清晨的陽光耀眼空氣很是清新,潔兒用現有的粟米,用昨日牛四哥幫她填滿的水缸中的水,為自己細細的熬了一鍋粥。她自己此時年紀也不大,卻也是正在長身體的時候。潔兒蹲坐在灶臺前等著米粥慢慢的熬好,也在想,這秋日也是近了,這冬日裡也得為自己備點其他的吃食才是。反正她人也到這裡了,不如就好好想如何在這裡活得好才是最重要的。

“潔兒,你可起了嗎?”秋姑響亮的聲音從外面響了起來。

潔兒趕緊從灶臺前起身,簡單的將自己藍灰色粗布衣衫用雙手親親拍了一拍。她邊大聲說話回應邊去給秋姑姑開門:“起了,秋姑姑,不知道秋姑姑吃了沒。我這熬了點粟米粥,秋姑姑要吃點不。”

秋姑聽了潔兒這話,只是輕聲笑道:“也是不急,你吃完飯了,我在與你說。”秋姑跟著潔兒往院裡走,又看看潔兒這屋裡,不禁的笑了起來道:“潔兒,你可一點不像是都城裡來的姑娘,這家務活幹的可是一點也不比那莊子上幹了許多年的婆姨差多少。就是不知道,你這農活做的怎麼樣。”

潔兒臉頰微紅,看著秋姑的眼睛不好意思的說道:“謝謝秋姑的誇讚。我本就是農家女,如今不過是幹著自己的以前幹過的東西擺了。”

潔兒將秋姑領到屋舍外間,先是安排秋姑坐下,看著秋姑說道:“秋姑姑我這裡也是沒什麼好東西,知道秋姑姑從哪裡來路上不知是否口乾,就給姑姑弄上一碗水喝吧。”

潔兒說罷,又去外頭灶臺上去了一點偏清的粟米粥水,裡面偶爾還飄過幾顆粟米。潔兒頗有有些不好意思道:“早上秋姑姑說是吃過了來的,如今這早上也是有些寒涼,給姑姑弄清水怕是會涼著腸胃引起一些不適,若是讓姑姑位次影響了做工就不好了,所以我想想還是給姑姑弄了些粟米水,希望姑姑別介意。”

一碗冒著熱氣的粟米粥水就端端放在了秋姑的面前,這倒是讓秋姑有些不好意思。秋姑心想這還真是一個細緻的姑娘,若是在她們村裡,這樣的姑娘家裡肯定是被媒婆踏破了門房的。

就是可惜了,也不知這潔兒是在府上得罪了什麼樣的貴人,被如此冷遇至此。不過秋姑也想,看著潔兒做事如此乾淨,興許這丫頭來這裡也算是因禍得福了也說不定。

秋姑端起了潔兒為她弄的粟米粥水,細細的吹了吹上面還微燙冒著的熱氣,一股有些灼熱的粟米香氣撲面而來,那粟米的甘甜卻也在其中就就讓人不能忘懷,秋姑不僅嘆道這丫頭還真會做吃食,

潔兒又取了一個碗,為自己取了一碗剛煮開的粟米粥。趁著碗邊逐漸變得滾燙的空擋,快速的端到了桌上,潔兒用微燙著的手掌揪了揪她自己有些冰涼的耳朵。

潔兒取了一雙木筷子,坐在了秋姑的面前,又是不好意思的看了秋姑一眼方才說道:“秋姑姑那我就不好意思了,秋姑姑若是不介意可以現在與我說你剛想說的那些事。”

秋姑看著潔兒卻是餓了,有些想笑用袖掩面說道:“咱們先說正事,吳老管事說了,潔兒你來的這時日剛巧是秋收。既然你趕得早不如趕得巧,這收麥子你是要和我們一起的了。”秋姑說完這話偷偷看了眼潔兒,看她有沒有厭惡,或是苦惱的表情。

潔兒聽著秋姑的話,只是埋頭喝粥沒什麼反應。秋姑這才又繼續說:“而且這收完了麥子,還要打粟米,這夜裡可能還要派人輪流守麥場。畢竟不怕意外就怕萬一,這些個好吃懶做挨千刀的賊漢子,每年這是總想趁著夜色去咱家的麥場貪墨點好處真是無恥不要臉。”

潔兒方才喝了一碗粟米粥下肚,看了一眼還在氣憤中的秋姑,客氣的說道:“秋姑還要不?”秋姑客氣的搖搖頭表示不要了,潔兒出屋去灶臺前又取了一碗粟米粥回來,和對面的秋姑笑了笑又埋頭喝起了粥了。

秋姑看著潔兒吃著香甜,不盡又想起了自家的姑娘,心裡盤算著著要不這守夜的事還是不要潔兒姑娘做了,畢竟也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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