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哥嚇得兩眼快只剩眼白了,完全是吊著口氣在求饒。那倆小的眼淚也吧嗒嗒往下掉,就不知洪威會怎麼對付小孩兒。
這時洪威心煩的很,一心要等猛哥自己答,卻給好事之人從中打岔,一張臉就更黑成了鍋底。他一掌推開那人道:“去去去,要你多什麼嘴?再不經允許開口,小心我先挖了你的舌頭!”
“是是是,舵主恕罪,屬下再也不敢了!”
又一起拍馬屁拍上馬蹄的典型案例,洪威這舵主做得是賞罰分明呢!
然而教訓那人,也不代表能輕饒猛哥。他這瞞天過海的招數給幫他的徒弟拆穿,三個人只怕都活不過今晚了!
洪氏一族,天生骨子裡就藏有嗜殺的暴戾之氣,想到要開殺戒了,洪威心頭是莫名的興奮,猶如剛喝過十斤老酒。
他怒得發黑的臉上怒容竟散開,換上了陰險的笑。
“我說阿猛,在金勝堂總舵這幫兄弟裡,你算是跟得我時間久的吧?你洪爺我是個啥脾氣,眼裡又能不能容下沙子,你比站在這兒圍成圈的人還要清楚。死到臨頭,又何必花力氣求饒呢?不如和你那兩個寶貝徒弟再聚聚,說說陽間裡最後的體己話吧。等變了鬼後有沒有機會再聚到一起,鬼才知道。哈哈哈~”
“哎呀~媽呀~”
猛哥冷汗如雨,打溼衣衫後貼在身上,他冷得牙齒都打顫了,又哪還說得出話來?
毛蝦兒年紀小,膽子也最小,聽舵主說要殺他們,早嚇得昏死過去,看得比命還重的吸鐵石也滾去了一邊。
毛魚兒的膽識還真不是蓋的。他心中慌亂,言行舉止給人的感覺卻是臨危不亂。
他瞅瞅躺在洪威腳邊的魯班七號,心想唯一一根救命稻草,就是那小木偶人了,於是努力跪直了,臉朝著洪威道:“舵主容稟,徒孫若能帶著師父與師弟將功補過,您可否大人大量,饒我們不死?”
“什麼?將功補過?小子,這壞主意恐怕全是你一個人出的吧?你師父只是打算借你過橋,卻不料陰溝裡翻船,栽在了你的手上。說實話你最該死,現在竟還大言不慚地說可以立功?”
洪威對毛魚兒的表現深感好笑。
毛魚兒額角的汗也滴滴答答的,如果洪威不答應,就意味很快他將身首異處,才在世上活了這麼點年頭,他可沒做好準備慷慨赴死!
“師祖,徒孫確實罪該萬死,落在您老手上也實在沒啥好抱怨的。但您殺我三人,不過是一時之快,若能得到稀罕物件,可就要新鮮許久呢。反正我們也快死了,您晚一點動手,想來無妨吧?”
“嚯~好小子,年紀小小就伶牙俐齒的,若能長大,可不得了呢!”
洪威來了興致,細想一想,毛魚兒的話有道理,反正他們會死在今晚,再多活一刻也不是多大的事兒,不如就看那小傢伙還能耍怎樣的花招。嗨,就當圖個樂子吧!
想到這兒,他點頭道:“好,你還有啥心願就快點了結吧,子時前上路,還能趕上鬼門關開,不用在陽界盤桓一日受那陽光照射之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