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六,早上六點。
許榗啃著排骨,盯著遠處那座金碧輝煌的浮空島,金龍一族就是有錢,看人家這島佈置的。
低頭看了看自己島上的這一堆雞鴨豬羊,許榗忍不住一聲長嘆。
“許子晉,你老婆又輸了,趕緊下來交錢。”
許榗臉上烏雲更重了,這家裡的一個比一個不省心,兒子在外瞎折騰,媳婦兒又在這裡打牌,她難道不知道自己沒有財命嗎?
木沅槿開始洗牌,江聲笑嘻嘻道:“木姐,還打嗎?”
“那當然。”
木沅槿興致勃勃,絲毫不在意自己已經輸了一晚上。
許榗看著又是一聲長嘆,小歸啊,你的婚禮快點辦吧,辦完了這老女人就能去上班了,省得一天天給他輸錢。
許榗又拿了一塊排骨,飛到天上繼續盯著金龍族的浮空島,此時它已經順著軌道飛過來。
“這都初六了,小歸怎麼還沒過來送請柬,玄武一族好歹也是北內洲的豪門,不應該這麼慢啊。”
……
七點,天盟城十一層,玄武一族的莊園內。
“老三,陣法顯示你的心現在還在掙扎,但我就是想不明白,你到底有什麼好糾結的?”
玄龜沉默不語。
“老三,最遲初八,你要是那天還不能把心思定下來,那我們就只能壓著你去送請柬了,那場面大家都不想看到,你最好別給爹丟臉。”
大哥又勸了幾句,唉聲嘆氣離去,玄龜被符文裹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八點,金薇在兄長的陪同下,來到玄武一族的莊園。
八點半,金薇獨自離開,金龍被留在莊園裡,喜笑顏開地和玄龜的大哥喝酒。
十點,金薇來到通天塔第三層,頭也不回地走入神龍淵的傳送陣。此時小許仍在呼呼大睡,一個小時後,他收到了大前輩一記腦崩。
“具體情況就是這樣,小子,你看你幹了什麼好事兒?”
小許沉默了很久,裝出一副深沉的樣子:“我覺得,這個事啊,他不能賴我。”
“不賴你賴誰?你沒事給她看你師兄被綁起來的樣子幹啥?”
“人家馬上就是夫妻了,難道還不能互相瞭解瞭解情況嗎?”
大前輩又是一個腦崩。
小許揉揉頭,埋怨道:“目前的當務之急不是應該把我嫂子找回來嗎?”
“已經找到了。”
大前輩揮手召出一面雲境,畫面中是一片空間通道,一個很有氣質的中年貴婦正拉著金薇的手不停安慰,後者的表情很平靜,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
周圍還聚集了很多人,在隊伍的最前面,許榗正在和一個穿著金袍的老者交談著什麼,偶爾向前轟出一掌,似乎是在帶眾人趕路。
“我靠,我爹怎麼在那?”
“看戲看久,自然就變成演員了唄。”
大前輩又招出一副畫面:許榗上身裹得嚴嚴實實的,下半身就穿著個褲衩,光著兩條大毛腿,漂在天上看戲,嘴裡還在啃著排骨,遠處那座金碧輝煌的浮空島似乎發生了騷亂,那位金袍老者急匆匆的從島內飛出,許榗連忙變成一身威武的黑衣,跟上那位老者。
“我爹他也是……有夠閒的。”
“我也覺得,一天天就這麼閒逛,不知道打工給老子還錢。”
小許看著雲境中的畫面,他們此時已經到了通天塔第三層了。
“前輩,你讓我看看我師兄和嫂子那半個小時談了什麼唄,我覺得問題就出在那半個小時上。”
“不行,那可不能給你看。”
大前輩臉上露出神秘的微笑。
小許轉頭看了看,道:“那讓會長走開,我一個人看,保證不把龜龜的秘密洩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