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沅槿和小許跪在許榗身後,沉默地看著墓碑上的字跡。
那墓碑的右下角寫著幾個名字,領頭的幾個看名字是許榗的叔伯輩,小輩只有兩個,分別是許遠榗和許遠樺。
怪不得,他那麼討厭許家的人,卻對許遠樺這麼上心。
木沅槿自幼孤獨,從小到大沒有任何朋友,丈夫與她經歷極其相似,都是父母早亡,由祖父撫養長大,本以為也是一樣的孤僻,沒想到他還有一個好友。
許榗哭了好久,收斂心神,帶著妻子和兒子一起對祖父的墳墓磕頭祭拜。
大長老連忙送上祭拜用的東西,看來是早有準備。
“映兒,你記住,你曾祖父叫許富林,你祖父叫許貴洪,記住,深深的記住,永遠不要忘。”
“記住了,爹,我祖父的墳在哪裡?”
“他連鬥王都沒達到,就因病去世了,沒資格在這裡留下墳墓,等會兒咱們去我們這一脈的祠堂,那裡有他的牌位。”
“好。”
許榗戀戀不捨的看著祖父的墳墓,目光穿透地面,看向棺材裡的東西,這些都是他當初親手佈置的,儘管過去四千多年,但這怎麼會忘?
除了衣冠冢常有的衣服畫像,和祖父生前寫的自傳以外,還有父親和母親的畫像也在這裡陪著祖父,還有祖父生前最喜歡用的一套茶具,一副棋子,都在裡面放著,因為有著祖墓陣法的保護,它們此時都很正常,沒有受到歲月的侵蝕。
爺爺,您看著吧,等我突破到鬥帝以後,我會在英靈殿裡的自傳中,記錄下你們的名字,讓此後千秋萬代的人都知道,我許子晉能突破到帝境,離不開您的教導。
許榗起身,目光中是無窮的樂觀與自信,心結已了,大道已成,更有嬌妻愛子為伴,他許子晉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如果我要是能趕在趙大哥之前突破到鬥帝,那就更好了。
許榗樂觀的想到,雖然鬥聖圓滿突破帝境只有三成左右的機率成功,但是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的!
許家眾長老察覺到了他的心情變化,也紛紛露出笑容,這一關總算是過了。
今後,就算遠榗老祖還是像之前那樣老死不相往來,但許家最起碼也沒了一個鬥聖圓滿的仇人,這可真是一件喜事。
更何況,他還有這個兒子呢。
就算遠榗老祖不和許家來往,只要能伺候好這個小祖宗,那這尊靠山不還是有嗎?
許榗帶著笑容,樂呵呵的來到遠字輩的墓地,把早就守在這裡的許名成嚇了一跳。
雖然許遠樺沒有明說,但他還是主動的給自己關了禁閉,也沒有像眾人一樣前來迎接許榗,怕觸他黴頭。
可聽聞許榗去祖墓之後,他便不得不出來了,他知道自己這一脈和許榗有過節,見都沒見過的五世祖許富寧他當然不管,但是自己的祖父許遠梓的墳墓可要保護好,雖然他也知道自己沒有那個本事攔住許榗,但總歸是要努力一下的。
“遠榗叔祖,這……”
“沒事,我不亂搞,我就看看。”
許榗樂呵呵的,將許名成撥開,後者瞬間發現自己完全動不了。
許榗目光透過障礙,看向許遠梓的棺材,喃喃自語道:“老六啊老六,我還真是期待,你會留下什麼東西。”
“子晉,畢竟是同輩兄弟,就不要開棺了吧?”
許遠樺一臉的擔憂。
“沒事,我不掀棺材。”
許榗單手沒入深層空間之中,把許遠梓的自傳拿了出來。
“子晉,族裡的這些陣法,你難道……”
“十五哥,除了帝君先祖留下來的那個,其他的在我眼裡都一個樣。”
許榗輕描淡寫地說道。
“啊?這……”
“十五哥怕什麼?這年頭只要你們自己不惹事,還用擔心人家打到常林嗎?再說了,除非外界入侵,那些陣法根本用不到,而真要是被外界打到了東內洲,你覺得這些陣法還用得了嗎?”
“我自是知道,只是總覺得有些不踏實。”
“這年頭,鬥氣大陸上各族的陣法,除了防禦家裡那些手腳不乾淨的人以外,基本都沒什麼用。”
許榗笑道,把書又透過深層空間扔回棺材裡。
“好了,這便沒什麼事了,十五哥,陪我再去祭拜一下我父親吧,今天晚上咱們好好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