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花了十幾天,又從亂星海趕回了中州城上空。
“子晉,你們的孩子命數現在看起來是好的,與你們夫婦的命數相融相和,生下來不會有事。不過,你若是擔心有異的話,丹塔這邊有上古傳承的密藥,等他魂體成型之後喝下,魂魄自然散去,對小木的修為沒有任何影響。”
“這……”許榗有些遲疑。
“我知道這樣做有些過分,子晉孤苦伶仃,獨身漂泊四千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子嗣,自然是要把孩子生下來,但你既然決定將來要一直在上界,很多事情就不得不考慮,上界兇險萬分,留有子嗣於諸事無益。”
此時他們已經能從空中看到通天塔的塔尖。
“你怎麼想?”許榗問向木沅槿。
“我不知道,我想把他生下來,又擔心耽誤你衝擊帝境。”
“帝境什麼的……”
兩人沉默不語。
三人降落在青銅巨鼎的祭壇上面,塔主道:“子晉若是有想法,隨時叫我,我好動手煉製密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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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前輩了。”
塔主點了點頭,起身飛去。
中州城此時仍是黑夜,夫妻二人都沒有說話,靜靜的盯著前面的通天塔。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許榗看著遠方淺白的天空,突然回想起自己離開常林的那一天,那一天他起的很早,祭拜完父親和祖父之後,孤身一人靜悄悄地離開許家,除了一身衣物以外,什麼都沒帶。
他現在還記得祖父的笑臉,那是一個明媚的早晨,祖父慈祥的說:“富貴遠映,名士聯芳。遠榗,你要是有了孩子,應該叫許映什麼呢?”
二人沉默不語,許榗突然感覺到,自己那強橫的靈魂正在悄悄跟隨著血脈的指引,向一個地方延伸著。
那是木沅槿的腹中。
那個弱小的意識,正依靠最本源的血脈,汲取著父母的魂力,不停的壯大著。
許榗鎮住靈魂,發現還是有一部分散溢的魂力,遵循著最原始的本能,滋養著那弱小的意識。
這就是生命誕生之初的情況嗎?
沅槿作為母親,應該能比我感受到更多吧……
許榗突然感覺心好痛,他真的要把,這個氣息和他無比親密的意識給徹底毀滅嗎?
“沅槿,我……”
“榗,我是不會喝塔主的密藥的。”
許榗看著妻子,她柔弱的眼睛中帶著一絲堅定,就像第一次遇見時那樣,雖然狼狽,但卻驚豔了他一生。
她是不會改主意的,他知道,她一向都這樣,決定好的事情永遠不會變。
只是如今四海為家,我該怎麼辦呢?帶著孩子,去兇險萬分的上界?
木沅槿突然道:“我們在天心界,還有什麼事未辦嗎?”
“除了殺木遠平以外,再無他事。”
“那麼,咱們就住在這裡吧。”木沅槿淡淡說道。
“你說什麼?你要住在這裡?不,我不同意!你是知道鬥天界的法則的,在這裡聖級圓滿也不過是萬年壽數,天心界可是這裡的十倍啊!”
“那又如何?”
“修為!還有修為,你若想定居在此,就得修行鬥天界的法則,你如今聖級第九境的修為搞不好直接變成第一境!到時候壽元不足五千!”
“……”
“……”
“沅槿……”
“榗,我想留在這裡,我生長的世界,你已經陪我走過了,你生長的世界,我才看了這麼一點,對於我來說,壽命的長短並非是什麼不可捨棄的東西,只要有你在我身邊就好了,至於修為方面,我還是有點信心的,就算轉修之後一下子落的太遠,總有時間能夠趕上。”
木沅槿說的很慢,很認真。
許榗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