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溪回同意，“去吧。”
他拿著衣服進了淋浴間，光著膀子從鏡子裡打量自己，二十歲和十八歲的面貌沒什麼太大的變化，只是褪去了青澀稚嫩，更顯沉穩銳利。
秦之越很滿意這種蛻變，回到花灑下，洗著洗著，低頭一瞥，突然僵住了。
從機場的擁抱，和路上的牽手接吻體現出來的肌肉反射來看，他和寧溪回談戀愛的這幾個月，應該有不少親密舉動，是不是連床都上了？！！
腦補某些不可言說的畫面，物件還是清淩淩的寧溪回，秦之越脖子都紅了，趕緊把水溫調低，冷水嘩啦啦往臉上沖。
好不容易洗完澡平複燥熱出來，看到寧溪回脫了西裝外套，白襯衣釦子都解了三顆。
秦之越呆住了步子，視線掃過寧溪回被皮帶勒得纖細的腰肢，喉結滾動，“你脫衣服幹什麼？”
寧溪回轉頭，搭在衣釦上的指尖停住，“洗澡。”
秦之越側身，“你進去。”
“哦。”
寧溪回抽出皮帶丟到床上，拿起睡衣，路過秦之越時頓了下，偏頭看他，“你很喜歡和我一起洗澡的。”
他眼皮跳了一下，他怎麼養成這種癖好的！？
寧溪回踏進浴室時，又輕飄飄地吐了一句，“因為把我弄得很髒，可以很快清洗幹淨我就不會很生氣。”
秦之越：“⊙△⊙！”
秦之越飄忽爬到床上，鑽進被子裡，腦子兩個想法在胡亂糾纏。
一個是：我搞起物件來這麼變態的嗎？
另一個是：我真的和寧溪回上過床了！
一想到自己壓著寧溪回翻來覆去，還不限於是在床上……
秦之越又燥熱起來了，閉著眼默唸阿彌陀佛，試圖把邪念驅散。
“啪嗒。”
室內照明燈熄滅。
秦之越聽到細微聲響，睜開眼，漆黑一片，接著就感受到床側微微凹陷，腰間纏上一隻溫熱的手臂，淡淡的薄荷味沁入鼻腔。
他呼吸一亂，“不是說暫時不要太過親熱嗎？”
稍微牽牽手可以，睡一起太過了吧？
寧溪回貼近他胸膛，“我快一個月沒見你了，我想你。”
他感覺心髒塌陷了一塊，溢位痠疼氣泡。
其實單純睡覺也沒什麼，本來十八歲之前，還沒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有婚約在身了。
感受到他緊繃的身體緩和下來，寧溪回勾了下唇角，額頭輕松地蹭了蹭他的鎖骨，“和我說晚安。”
“晚安。”秦之越沒有猶豫就脫口。
寧溪回滿意閤眼，“老公晚安。”
秦之越心尖都酥麻了，在暗色中注視著寧溪回的輪廓，胸腔又傳來不穩的怦怦聲。
等到懷裡人的呼吸變得平緩，秦之越舔了下唇，手掌輕輕搭上寧溪回的後腰，把人稍稍摟緊，熱氣籠罩面龐。
秦之越無法分辨心湖泛起的各層漣漪分別承載著怎樣的情緒，只知道醒來後一直極力忽視的空蕩感在此刻緩慢被填充了。
這一刻，他真正意識到，寧溪回對他有多重要。
記憶會衰退，但深愛總會有跡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