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頌將近三天沒練車,剛坐上駕駛座都有點兒生疏了,沒發動時手腳在位置上亂動找回感覺。
不過生疏歸生梳,學的東西倒還沒忘,頭一輪開車時,許頌開車的速度緩和,點位也準,全部專案走下來比上次練得要順暢多了,後面練久了才開始頻繁出問題。
許頌劉海太長了,秦弛沒讓他剪他就一直留著,現在練車總是幹擾視線,剛剛教練又提了一嘴,他停下車,有些苦惱地捋到一邊,但只要低頭就會掉下來。
正想著,許頌便感受到秦弛的掌心忽然朝額頭上貼了過來。
他微微低下頭,有些條件反射地往秦弛的掌心裡蹭,但沒想到那掌心順著他的發絲往上捋,將那一撮劉海直接捋到了腦門上。
還沒等許頌有所反應,那些發絲就一股力量牢牢地固定在了腦袋上。
他因為這奇怪現象懵懵地眨兩下眼睛,然後抬頭去看後視鏡。
只見自己的額發悉數被一根藍色的發圈禁錮,在腦門上頂起了一撮“沖天炮”。
許頌呆了。
一方面是對秦弛幫他紮頭發的藍色發圈由來感到茫然,另一方面是那些頭發被亂糟糟紮到頭頂上,將他的額頭露出來的樣子好、難、看。
許頌反應過來時幾乎不假思索要把那撮頭發薅下來,但秦弛不讓。
對方義正言辭道:“這樣不擋眼睛。”
“這樣好難看。”許頌忍不了地瞥了這個奇怪的發型好幾眼,真的覺得好怪好醜哦。
“有嗎?”秦弛邊說邊用手去彈那些沖天的發絲,十分認真評價,“這樣好可愛。”
許頌心裡大言不慚地懷疑秦弛的審美不符合主流,就像對方喜歡他留長劉海一樣。
淩航說留長劉海就是不好看,很非主流,但秦弛很喜歡,現在把他的劉海一根不剩地紮到頭頂上也是,明明又怪又別扭,秦弛竟然還覺得很可愛。
不過許頌最有包容心了,即便他真的覺得這個發型好難看,但秦弛覺得喜歡他也就不是在意了。
許頌頂著這撮醜萌的“沖天炮”擰動車鑰匙重新點火開車,勻速練習了兩圈,眨眼就到中午了。
瀾城這時候的陽光正盛,從車裡出來,許頌險些被熱浪沖暈過去,刺眼的陽光曬得他眼眶都疼。
秦弛將防曬外套穿到他身上,單手勾著帽子扣住許頌的腦袋,帶著他往駕校的停車場走,低聲問他中午想吃什麼。
許頌滿腦子都是回去看豚鼠,秦弛早上出來陪他練車,那小小一隻豚鼠孤零零留在家裡肯定很孤單,而且要是把秦弛準備在餐碗裡的草和糧吃完了肚子餓怎麼辦?
許頌這麼一想,都沒心思想自己吃什麼了,趕緊扯秦弛的衣袖問:“哥哥不是說讓人在頌寶窩附近裝了一個監控嗎?快給我看看。”
秦弛這個家夥特別有心機,裝了監控怕許頌回家顧著看豚鼠不願意理他,特地不給許頌開發監控許可權。
秦弛開啟自己的手機,在許頌探頭過來時微微抬手躲開許頌探求的目光,從一眾監控裝置裡找到最新安裝的監控攝像頭點開遞給許頌看。
因為近視,許頌習慣性把手機抱得很前,即便帶著眼鏡看得清楚也控制不在這個習慣,他埋頭盯著實時的監控錄影。
那隻黑白色的小豚鼠正抱著提摩西幹草吭哧吭哧地啃,小餐碟上面的東西還有大半沒吃完。
“放心了嗎?”
秦弛去提他後頸,在他還想繼續看時將手機抽走,十分不滿地說:“有了新歡就忘舍舊愛,不是說過把我放在第一位麼?”
許頌本來眼睛跟著秦弛手機走,聞言收回視線,眼珠子虛虛亂轉,說我沒有呀。
秦弛看他這副樣子就想親,忍著等人上了副駕駛,連副駕駛門也不關,暴露本性地銜著許頌的嘴不放。
許頌提心吊膽地揚著下巴,掙紮不開只能順從用舌頭去碰秦弛,想要以這種方式讓對方滿意一點,盡快結束這個驚慌無比的接吻。
秦弛顯然摸透了許頌的想法,勾著許頌主動探過來的舌尖發了狠地去攪,許頌承受不及地發出嗚咽,呼吸又急又粗,眼臉被憋得通紅。
許頌頭頂的頭發還沒放下來,被他腦袋頂在靠墊上歪歪斜斜反彈戳到秦弛的額頭上,很癢。
秦弛將那根發圈勾回兜裡,又稍稍把車門掩蓋了點,垂眼開始放輕力氣細細地吻那兩瓣發熱的嘴唇、綿軟的舌頭,然後在滋滋水聲中氣息渾濁地說:“怎麼親都不夠,該怎麼辦呢……”
許頌混沌的大腦響起一陣警報,他怕秦弛真的控制不住做得太過分,出於自保本能的,斷斷續續地說:“嗯……夠、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