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頌喝完紅酒便有些暈暈的,後面吃完麵喝了橙汁才好一點點,他看著秦弛平靜自若喝紅酒,像是喝飲料一樣從容地喝了好幾杯,心裡又有點蠢蠢欲動了。
他趁著秦弛收拾島臺的功夫抱著秦弛的酒杯又抿了一小口,還是一樣的辛甜,但許頌小小地咂摸了一下,品到了一絲回甘甜香。
他放下酒杯,大腦逐漸熱了起來,許頌昨晚喝酒的時候也熱,但沒現在這麼熱,這次好像是從身體裡面燒到腦門上一樣。
許頌原地眨了兩下眼睛,一邊扯衣領一邊同手同腳回沙發,剛躺下眼前瞬間變得飄飄然,吊燈像雲彩一樣拖出長長的尾影。
秦弛有些意外地端起那杯少量的酒杯來到客廳時,許頌已經躺在沙發伸手在虛空抓了很久的星星了。
他看到秦弛的頭跟著星星轉,好驚恐地想要去抱秦弛的頭,手指從秦弛的臉頰滑過,嘴裡嘟嘟囔囔:“頭、哥哥的頭在飛。”
秦弛稍稍往後推離許頌遠了點,他便恐慌地想要追著秦弛坐起來,快急哭了,沒頭沒尾地說:“不能沒有頭。”
秦弛被他逗笑了,將最後一口酒喝完,隨意擱置在桌面上,再次走向許頌終於被許頌心滿意足地抱住了腦袋,但下一秒,許頌發現自己也跟著轉起來了,害怕地緊緊抱著秦弛脖頸,手指揪著秦弛的衣領。
秦弛享受著許頌的依賴抱著許頌上樓。
秦弛每踩一次臺階,許頌便能感覺到強烈的失重感,幾乎全身的力氣都用在了抱秦弛上,被放到樓上的軟墊上也不敢鬆手。
“喝醉了比平時還要粘人……”秦弛貼在許頌耳邊輕吻,想到什麼臉色又有些差了,緊緊貼著許頌滾燙的臉頰,沉聲命令,“頌頌酒量這麼差,以後只能跟我一起喝。”
許頌能聽得請秦弛說話,但他腦子無法反應句子的意思,眼睛濕漉漉地看著秦弛,由內到外連呼吸都散發著熱氣:“我好暈。”
他終於發現不是秦弛的頭在轉了,是自己在頭暈。
秦弛去捂他的眼睛:“這樣就不暈了。”
許頌發現閉上眼的確好多了,秦弛松開手也十分乖順地閉著睫毛,但秦弛去扯他衣服時他又睜開了眼,表情呆呆地問:“你幹什麼。”
秦弛望著他表情有些可憐:“好久沒做了,頌頌。”
許頌本能地感覺到了危機感,手指抓著衣服不放:“疼。”
“喝了酒,會沒那麼疼。”秦弛去吻他的手指哄道。
許頌瑟縮了下,半信半疑地說真的嗎?
“當然……”秦弛去摸他的尾椎,“如果頌頌說疼我會立刻停下來。”
酒精會麻痺人的神經從而降低人的感官。
許頌覺得自己陷在雲上面,自己被雲剝開了,然後又被湧進身體,他覺得好漲好麻,手軟了,腳也軟了。
他其實覺得疼的,但另一種感覺更突出,佔據了他單一的神經,於是兩種感覺交加的時刻,許頌只能感受到佔據上風的感受,讓他本能地想要追著這種感覺。
秦弛問他疼嗎?要停下嗎?許頌張著嘴巴喘氣,答不上來,於是秦弛又問他舒不舒服。
許頌抱著肚子,半晌,舌頭才艱難地嚅動,聲音斷斷續續:“唔,好奇怪……”
秦弛問許頌知道他們在幹什麼嗎?
許頌說不知道。
他混沌的大腦運轉了好久,才在秦弛接連不斷的問話中直白地說出來。
秦弛抱著誇他好棒,很厲害。
許頌這輩子沒有聽過這麼多誇獎,心髒都被秦弛的話填滿了,親暱地撐著秦弛,很緩慢地很緩慢地靠近,一點一點將自己主動融進雲裡。
許頌很少喝酒,因為不怎麼碰酒精,所以很容易醉酒,但他醉了但不會斷片,醒來會像一個旁觀者一樣回憶起醉酒的事情。
就像他前天喝了許高富遞的啤酒,回家亢奮地跟秦弛影片的細節他早上起來記得一清二楚,所以這次醒來也一樣,而且以旁觀者的視角清楚地回憶昨晚的一切讓許頌覺得更羞恥了。
他蒙進被子裡想要重新睡回去,但閉上眼那些畫面更清晰了。
秦弛掀開被子時,許頌已經自己把自己燉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