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頌被她緊張地架勢感染下意識站起來,張口正想說什麼。
李潔擺了擺手:“不是什麼大事,自己在家好好吃飯。”
說完風風火火走了。
不明不白的交流令許頌感到心慌,他將桌上的手機重新舉起來,被這麼一打岔已經忘記了秦弛剛才說什麼。
他眉毛擔心地皺著一起,點開許高富的微信,給他爸發訊息。
螢幕裡秦弛也短暫地拋下話題,一臉關心問怎麼了?
看見許高富回訊息說沒事許頌才松一口氣,回複秦弛的話:“我媽說我爸下班的時候騎車摔骨折了。”
秦弛聞言哦了聲,有些虛偽地說:“那沒事吧?”
許頌看著許高富十句話裡八句破口大罵的語音,換成文字還有些方言翻譯不出來,他只能挑了一句能回的話說:“我爸說他現在還在打石膏,已經沒事了。”
許頌的注意力被許高富轉移了,跟秦弛聊天便有些心不在焉。
家裡沒了人,他一個人能夠自在的一邊吃飯一邊跟秦弛打影片,但時不時地切出去給許高富發訊息,這讓秦弛的體貼有些偽裝不下去了。
“不是已經說沒事了嗎?頌頌。”小框裡的秦弛濃眉威壓,眼底寫滿了不悅,重新拉回起初被忽略的話題:“頌頌應該把我放在第一位,現在陪著我才對。”
許頌覺得他有些無理取鬧,但還是很好脾氣的解釋,他的家人受傷了,他很關心是正常的事情。
不,他們已經不配做你的家人了,以後你的家人只有我一個……
秦弛內心陰暗地想要糾正許頌,但顯然,許頌現在還沒有完全與這個家庭脫離的想法,太過心急容易形成反效果。
秦弛眉宇間陰沉了一瞬,扭曲的面孔逐漸變得低順,他為自己的無理取鬧道歉,卑微地說:“但我只是想要頌頌陪我說說話,頌頌不在家,這個房子裡只有我一個人,好冷清……”
秦弛真的好粘人啊。
許頌再次評價,但對方特地從首都飛到瀾城找他,那間複式又那麼大,不禁讓許頌想到自己那天下午一個人孤零零待裡面的寂寞模樣。
他的心變得酸酸軟軟,最後退出許高富的聊天框專心地陪秦弛聊天。
……
醫院裡,許高富的腿打上了石膏,整個人在病床上躺著,手裡抓著手機罵街。
他這兩天過得格外不太對勁,先是親手接的幾個單子都臨時跑了,損失慘重,被老闆訓了一通,心不在焉上班差點跟別人追尾。
不過好在只是出了點擦傷沒什麼大事,車子也報了保險。
但也足以令人膽戰心驚,李潔被嚇得夠嗆,讓他請假在家休息調整狀態。
他在工業園裡混了十幾年,憑著經驗在好幾家大廠裡當過總管,但還想往上升是不可能了。
這些私人廠能讓外人做到最大就是總管了。
許高富這個總管事情本就不多,工資就能拿八千上萬,平時還動用些權利當中介賺零錢,日子可以說很滋潤。
他聽見風聲說最近行業形勢不好,玩具廠裡要整頓規模辭掉一些人,又聯想到自己這幾天倒黴運犯的事兒,哪裡還敢再請假,要是惹得老闆不快飯碗就不保了。
李潔的話自然是被許高富駁回了,家裡的車送去保修,他今天上班便只能開李潔的電動車去。
傍晚下班,許高富悠哉哼著曲兒,速度開得又慢又穩,一路開出工業園在紅綠燈通行時旁邊加速的黑色保時捷卡宴忽然向右變道。
許高富看見這些豪車下意識心驚肉跳,雖然隔著一段距離,但依舊拐動了車把手的方向,沒想體型小巧的電瓶車輪因為猛地向右偏轉直接打滑往下傾倒。
下班高峰期行車混亂,小汽車加速過紅綠燈,一輛輛電瓶車也不長眼地往前沖。
許高富撞到了右側直行的電瓶車,右腿直直落地發出咔嚓一道骨頭錯位的低響,緊接著又被自己的電瓶車重重砸了上來,在耳邊傳來被他不小心撞到的電瓶車車主氣憤的聲音,發出尖銳地哀叫聲。
許高富越想越上火,雖然他直行拐彎到了另一條道上磕到了另一個人,但最主要原因還是前方的車沒有打轉向燈突然變道才會嚇得他突然拐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