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秦弛能夠很精確地為許頌補充需要的東西。
許頌像是有些無所適從地抿起唇,原本有些木訥的表情微微露出害羞,“好吧,我想要學新聞學。”
秦弛緊接著又列出了首都新聞專業的其他幾所大學,按照分段和水平排列標註成表格。
秦弛保送上的a大,頭一次做這些事情,為此花費了些時間,為許頌初定了幾間院校。
許頌晚飯後在客廳懶洋洋地看完了新聞聯播,到點上樓洗澡。
他給眼睛上完藥,躺在床上平靜了一會兒,等眼睛適應了才去關注鏡頭。
秦弛此時剛開完會,準備從公司回東郊。
許頌想要在家等秦弛回來,但被秦弛嚴令拒絕了。
他悶悶不樂地側躺在床上,半張臉陷在被窩裡,只露出受傷的眼睛,眼珠在小夜燈下灰濛濛的,看著秦弛,像一隻可憐的小狗,發出很低的囈語:“有些睡不著,哥哥。”
許頌的意圖十分明顯,雖然秦弛很享受許頌粘著他不放的感覺,但他不可能讓許頌熬夜幾個小時不休息,所以軟硬不吃地讓許頌合上眼。
許頌撇了下嘴,扯過被子將自己埋進去,真的不想搭理秦弛了,但對方叫了幾聲他又慢吞吞地從被子鑽出自己的眼睛。
“讓我看著頌頌睡覺好嗎?一會兒坐飛機就看不到頌頌了。”秦弛垂著眼眸有些可憐道。
他穿著純黑色西裝,領口深紅色領結被扯得有些鬆垮,原本幹淨利落地背頭在額前散落幾根碎發,將面容略顯疲怠。
許頌想到秦弛從考試結束就幫自己找專業,然後去家裡公司上班開會,忙得連軸轉,心裡覺得好心疼。
他甕聲甕氣地說好,將下半張臉一點一點從被窩裡漏出來,下巴戳著軟綿綿的被子,閉上眼希望秦弛能早點出現。
這樣的許頌太聽話了,秦弛亢奮地想要快點得回到他的身邊。
他像一具木偶一樣驚悚,漆黑的瞳孔一眼不眨地注視著螢幕,在昏暗的燈光下描繪許頌靜謐的睡顏,直到登機的前一刻才不舍地結束通話通話。
許頌此時已經熟睡有好一會兒了,但他睡得並不踏實。
他做了一個有些驚險的夢境。
夢裡,李潔和許高富來到秦弛的家瘋狂地敲門想要抓他回去,他們徒手把那面兩層的扒開了,沖進來扯著他的肩膀,表情猙獰地質問他怎麼能揹著他們跟別人廝混在一起!
許頌被他們搖得喘不上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畫面一轉,許清寶拉著許祐的衣角指向他,臉上寫滿了氣憤:“我就說他不正常!竟然真的瞞著大家在外面和男人摟摟抱抱,明明一點都不老實,大哥,你快教訓他!”
許頌看到許祐捏著拳朝他走過來,恐懼地想要往後退,然而雙腿卻像灌了鐵一樣怎麼也動不了,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的拳頭落下,下意識抬起手,聽到一句熟悉的悶哼。
他剛從玄幻的夢境中心裡,整個人還杵在緊張恐懼的氣氛裡,茫然地揚起頭,雙眼一片迷濛。
“怎麼了?嗯?”秦弛抓著他虛抬的手指放到自己唇邊輕柔地吻了吻,另一隻手環抱在許頌腰背間輕輕地拍打,聲音有些低啞:“做噩夢了?”
許頌覺得自己好久沒有感受到這個屬於溫熱的擁抱了,這一刻被安全的氣息包裹身體的感覺如同條件反射一般讓他想要熱淚盈眶。
許頌有些暈乎乎的腦袋微微朝秦弛胸腔靠近,祈求安全感一般將額頭抵在秦弛發鎖骨邊,幹澀地嚥了咽喉口,發出低悶的應聲。
秦弛像是被他嚇到的模樣逗笑了,掌心一點點順著許頌光滑的手臂往上滑,最後撫摸在許頌消瘦的臉頰上,心裡不悅地想好像瘦了,張口時耐心地詢問:“夢到什麼了?”
可能是下午提了一下公開的事情,所以才會夢見這些偏現實向的內容,這不同於其他的噩夢,莫名的讓許頌有些不想告訴秦弛。
他抿唇搖了搖頭,綿軟地頭發蹭得秦弛下巴有些癢。
問不出來秦弛也沒有感到不悅,低頭貼著許頌的發頂柔聲安撫:“沒關系……我會保護頌頌。”
秦弛低低的嗓音像是帶了療愈的效果,傳入耳中將許頌心裡躁動的不安都撫平,他卡在秦弛手臂間的手指微微收緊,閉眼很輕地嗅著秦弛身上幹幹淨淨的味道。
對方似乎已經洗漱過了,但他完全沒有聽到動靜。
說起來還蠻奇怪的,許頌一直覺得自己睡眠輕,在家聽到一些響動都會驚醒,但不知怎麼,跟秦弛待在一起的時候會睡得很熟,特別是約定戀愛的那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