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弛舌尖進來的那一刻,許頌原本的對親吻的認知被打破,他幾乎不受控制地爆發出劇烈的恐慌,手指開始無助地捂在秦弛側頸上掙紮。
但秦弛蠻橫無理地掠奪了他溫熱的口腔,發了狠地汲取、攪弄,將許頌脆弱綿軟的舌尖糾纏地無路可退。
許頌從來沒有遇到過現在的這種情況,他的身體像是失去了一部分,就像被秦弛霸佔了,又像是被秦弛吃掉了。
他只能在對方猛烈地親吻下,只能無力地仰起下巴,發出微弱的嗚咽。
許頌覺得自己的意識好像也壞掉了,忽然感知不到任何的聲音,只有神經如同被電流包裹一般,傳達著一陣又一陣無法道明的刺激。
他亂抓的手指漸漸沒了動作,虛虛落在秦弛側頸間,有些沉溺在這種陌生的舒服裡,整個人有些飄飄然。
秦弛深深凝望著他靜謐沉浸的雙眼,一隻手從許頌泛紅濕熱的眼尾擦過,一隻手順著校服下觸控在那處勁瘦的腰間,掌心輕悄悄順著大片滑膩的面板往上,愛不釋手地撫摸。
許頌整個人處在迷亂之中,對身體上的感知遲鈍又模糊。
就在秦弛即將觸碰到許頌胸膛間時,身後的車輛終於忍受不住鳴了下喇叭。
這個僅僅維持了幾分鐘的深吻最終被打斷,秦弛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剛剛許頌掙紮時磕破嘴唇,端詳著許頌眼神虛幻、嘴唇紅潤的錯亂模樣,幾乎壓抑不住直接將人帶回去的慾望。
許頌胸腔有些劇烈的起伏著,虛焦的視線漸漸回神,看清秦弛身後的小區高樓後,想到自己剛才跟秦弛在大庭廣眾之下做了什麼,原本遲鈍的羞恥感後知後覺爬上來,面頰嗡地紅了。
這絕對是許頌人生中做過最出格的事情,比揹著爸媽跟男人網戀還要出格。
秦弛看著許頌慌張的模樣低低笑了聲,伸手繞到許頌身後幫他拉開車門。
車內的司機不耐地叼著煙一邊準備點開一邊回頭看向他們,許頌渾身通紅躲避在秦弛的懷裡,手裡的文具袋緊緊擋在臉上。
司機看到原本低頭溫潤柔和的男人抬眼狠戾地朝他掃過來了,那黑白分明的眼睛裡陰冷而兇狠,直叫人感到不寒而慄。
司機原本準備點煙的手猝不及防地打了個滑,手裡的打火機掉到了腿上,他趕緊收回視線低頭撿起來,餘光裡感應到一隻蒼白修長的手從身旁穿過,大腹便便的身體頓時一僵,冷汗一片。
但那隻手只是抓著手機掃了下他操作臺上的付款碼便離開了。
司機哆哆嗦嗦將打火機才重新坐直身,視線虛虛落在車內後視鏡上,看見那個令人脊背發涼的西裝男人正在低頭笑著給那個擋著臉的學生系安全帶。
秦弛將安全帶扣好後,沒有即刻起身,而是貼在許頌耳邊很輕地提醒:“頌頌回家記得把搜尋許可權開啟哦,不然我找不到頌頌的賬號加好友……”
許頌悶著頭應聲,整個人依舊沉浸在剛才的羞恥中,他幾乎想要將自己塞進文具袋中。
秦弛低笑了下,手指在許頌淩亂地發間揉了揉,另一隻手很隨意地往司機賬戶上轉了筆錢,側頭看向對方時冷淡地發出命令:“車速開慢點。”
司機看著賬號裡多出來的錢,比他這幾天賺的工資還要翻上幾倍,幾乎瞬間挺直了腰板答應。
秦弛最後蹭了幾下許頌的臉,十分不捨地從車裡出去,貼心地替他關上車門。
許頌的頭一直埋在文具袋裡,直到車輛發動了,才一點點靠到車窗邊回頭,秦弛筆直地站在路邊,像一座漆黑的雕像,一點一點縮小直到徹底消失不見,他才有種茫然若失的感覺。
彷彿這不合理的一天所發生的一切只是他錯亂焦灼的夢境,但身體裡泛軟的餘韻卻又在提醒著他秦弛出現的事實。
他有些虛弱地將自己蜷縮在小小的一處地方,大腦困難地想,他跟秦弛分手了,但秦弛突然找了過來,還跟他接吻了,那他們現在算是什麼關系呢……
但最後許頌沒有得出結論,他這一天身心太過疲憊了,在車輛平穩的速度中,迷迷糊糊間睡了過去。
回到家時已經將近七點。
許頌躲避著司機探究的眼神快速跑下車,剛睡醒的大腦還有些遲鈍,頭也不回地手忙腳亂往小區走。
但如果他回頭就會發現,剛才筆直站在另一個商圈目送他離開的秦弛就在百米開外,在有些昏淡的天色下,身姿同樣筆直地站在那一眼不眨地注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