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弛滿意地感受著對方青澀害羞的聲音,即將達到目的時命令的語氣幾近掩蓋不住,“那頌頌就把那部又卡又糊的舊手機換了,以後用我送的新手機。”
許頌沒有發覺,還有些呆地唔了聲,聽從秦弛的話把新手機的包裝開啟了,照著秦弛的指導註冊了id和密碼。
許頌沒用過這麼新款式的手機,跟秦弛結束通話通話後,他像個山頂洞人一般,在房間裡默默探索了手機所有的新功能,語音控制、快捷操作……等反應過來時已經快零點過半了。
他趕緊放下手機團進被窩裡,回憶著秦弛柔和的嗓音漸漸陷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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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頌以前從來沒有發覺自己那部舊手機不好用,但僅僅只是換了手機一天,他就已經不習慣那種卡頓的感覺了。
許頌把那舊手機充滿電收拾在抽屜裡,而後又去拆了淩航送的禮物,對方送了他一套街景系列的樂高。
難怪盒子這麼大。
許頌新奇地翻看說明指南,朝積木拍了張照發給淩航,跟對方表示自己真的真的很喜歡。
淩航回訊息時哈哈大笑,而後又說:“你換上秦弛送的手機了?”
許頌有些不好意思地嗯了聲。
淩航:“你可終於換掉那部舊手機了,刷影片那麼卡,拍照還很模糊。”
許頌聞言點開那圖片,的確是比他以前拍的那些照片色彩要好看。
正想著,房間門忽然被人敲了敲,許頌手忙腳亂地將手機踹進褲兜裡,緊接著門便被拉開了。
李潔問他剛才在做什麼。
許頌有些心虛地說在看書。
李潔掃了他桌上的課本兩眼,並沒有懷疑,而後叫他出來。
許頌不知道自己是否闖了禍,心懸空著跟在她身後,到了客廳,許高富讓他在沙發對面坐下。
一家三口就這麼在客廳裡聊了一會兒天。
許頌其實有些不太明白他們突然叫在客廳自己聊天的意義,他時不時地掃過時鐘。
不早了,再晚一些就沒時間跟秦弛聊天了。
許高富揪著兒子賣了半天的關子,最後才從茶幾下面取出一個盒子,遞到許頌面前,扯著隨意的笑容說:“我跟你媽呢,知道你心裡一直想買這個積木,雖然不知道你們這些小孩為什麼淨喜歡些沒用的東西……”
旁邊的李潔潤了兩聲嗓子,直接把那盒樂高塞進茫然的許頌手裡,沒好氣瞥了許高富一眼:“孩子明天還得早起上學,你扯這麼多沒用的話做什麼。”
許高富呵呵笑著說對,拍了拍許頌的肩膀讓他回房間繼續休息吧。
許頌就這麼抱著那盒燙手的積木,慢吞吞回房間,他在房間裡迷茫地轉了兩圈,最後才找到一處容納這盒積木的位置。
他仰頭看著那盒安置在書架頂上的樂高。
明明是他以前非常想要的東西,現在得到了卻沒有歡快的感覺,也沒有開啟的期待感。
他站了許久才垂眼去看秦弛的訊息。
今晚通話時已經有些晚了,秦弛聽著許頌說話,忽然關心問他是不是心情不好?
許頌抱著枕頭,心情有些亂糟糟地把剛才的事情告訴了對方。
秦弛輕挑著眉,淡笑說:“或許是出於內疚吧,因為忘了頌頌的十八歲生日,所以想要送些東西給頌頌彌補心裡的愧疚感。”
許頌心不在焉地垂著頭,脊背微微彎曲著,脆弱而單薄地展現在暖黃燈光下,零碎的細發搭在他的臉頰邊,遮掩了一半的神情。
另一端的秦弛想象著許頌此時此刻沉默心軟的模樣,眼底沒有一絲動容,說話的語氣輕緩細長卻浸著強烈的目的性提醒:“但任何東西都具有時效性。”
“花不能等枯萎了再澆水,頌頌,你說對麼?”
許頌抱著枕頭上的手指微微收緊,沉默半晌最後低低嗯了聲。
在他看不見的視角,秦弛眼底終於顯現出濃厚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