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著他離去,寧傾掐住手心,生理上的疼痛讓她控制住自己,沒有挽留。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
豆大的眼淚懸在眼眶裡,轉著轉著,隨著她眨眼的動作,一滴滴墜落。
靜默過後,深重的懊悔和悲哀席捲上來。
寧傾捂住嘴巴,阻止自己痛哭出聲。
只是,那細小微弱的哭泣,還是從指縫中鑽出。
最終,響徹整個大廳。
寧傾又病了。
接連病了三天。
病情來勢洶洶,她的腦子卻意外清醒。
所以陸追來帶她去醫院的時候,她打死也不去。
只念著讓他來見我。
在陸追叫來地家庭醫生表明,她必須要打吊瓶時,寧傾固執地不肯,終於把年冽給驚動了。
他回來時,看到的就是女人虛弱地縮在床上一角,還一臉戒備地拒絕醫生接近的模樣。
年冽沉在心口的火,連著這幾日憋屈難耐的痛攪在一起,臉色寒涼滲人。
“寧傾,你究竟想幹什麼!”
這聲怒吼,嚇到了房間裡的三個人。
寧傾的頭髮早已被汗水沾溼,溼漉漉地貼在蒼白臉頰上,狼狽又憔悴。
她仰著頭,不甚清明的眼睛望著來人。
醫生嚇得直哆嗦,陸追上前說“夫人燒得太厲害,要打吊瓶,可是……她不肯讓我們接近。”
年冽寒氣沉沉,大步走近,把她的手腕從被子裡扯出來,語氣冷得不能再冷。
“過來!”
醫生嚇懵了。
陸追推了他一把,他才抖著手上去。
紮上止血帶,塗好消毒液,醫生捏針的手已經抖得不成樣子。
陸追忍不住提醒“你小心點,別扎傷我家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