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太過分了,那明明是公子的家......”
“阿書,慎言。”
“公子~”
最後小書童還是把罵罵咧咧的話藏進了心裡,別看自家公子溫潤如玉,全然無害的樣子,實則心裡都看的清呢,不比那些眼睛能看見的差,何況這世間眼明新瞎的可太多了,與其這般,倒不如不要那雙眼睛。
待到進了自己常住的廂房,葉平安才發覺今日這觀裡怎地這般安靜,自己那群鬧騰得師兄師弟都去哪裡了,於是便讓阿書攔了一個小道士,問清了緣由:
“這日觀主有貴客,迎來了三年一次的有緣人,正在大殿坐而論道呢。”
“聽說是個美麗至極的姑娘,只是可惜了腿有點瘸,天妒紅顏哪......”
葉平安聽過便過了,也沒多想,便進了自己的廂房,翻出了書,聽阿書唸了起來,好吧,其實念得是賬簿。
在柳千金忙著後宅斗的時候,葉家幾乎所有的產業已經交到了葉平安的手中,雖說葉家主耳根子軟,怕老婆,但是在大是大非上還是拎得清的,不然也做不上家主之位,更何況自己這大兒子在經商方面頗有天賦,葉家的產業交到他手上不過一年,利潤便翻了一翻,更不必說新店又開了幾家。
也不知過了多久,阿書的嗓子念得都有點沙啞了,葉平安便喊了停,今日總是有點心不在焉,大概是上山太累了,這般想著,便命阿書退下,而自己卻是摸索著躺在榻上,一邊靜心想著方才在腦海中過的數字,一邊讓自己盡心放鬆。
這一放鬆,便睡著了。
夢中他穿著大紅的喜服,眼前是同樣一身紅色嫁衣的新娘,新娘的蓋頭已經被掀起,露出如花的容顏,新娘眼底的歡喜似乎要溢了出來,而他拿起了交杯酒,與新娘交了杯,然而新娘一飲而盡,他卻靜靜放下了酒杯。
美好動人的新娘軟軟倒在了他的懷中,眼中有著太多的情緒,不可置信,傷心......最多的是恨,方才的歡喜有多明媚,此刻的恨意就有多濃烈,而他卻是輕輕闔上了新娘的雙眼,柔聲安慰著很快就過去了。
的確是很快就過去了,新娘躺在他的懷中,漸漸沒有了呼吸,身子也開始變得冰涼發硬,直到嘴角流出一抹鮮血,他的心才慌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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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吶,來人吶,快傳大夫。”
之後的一切變得混亂起來,進進出出的人皆是面露凝重,最後老大夫搖了搖頭,留下了一句:“節哀。”
轉眼之間,大喜之日的紅綢換成了白綾,他的新婚妻子死在了他們的新婚之夜,死在了她心心念念戀慕著的夫君手中。
葉平安的意識開始渙散,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身冷汗,喚了阿書進來,又喝了好幾杯熱茶,依舊是難以緩過來,那樣刻骨銘心的痛苦啊。
好像真實的不像是一個夢。
好像曾經發生過一般。
葉平安沒了睡意,便一個人去了流雲觀的後山,自小在這裡長大,倒是熟悉的不需要眼睛,於是他並沒有帶阿書一同過來。
難得的晴天,後山的開滿了漫天遍地的紅色小花,也不知品種,只覺得很美麗,當然葉平安是看不見的,但是風很怡人,稍微有點大,但是並不覺冷,畢竟已經打春了,所以吹在身上還是很舒服的,有種飛翔的感覺。
然而葉平安也沒有飛過,只是一種說法罷了,很自由,好像藉此可以擺脫剛才那場荒唐詭誕的夢境。
然而真的是夢嗎?
為什麼夢中的感覺是那樣清晰,如果真的是夢的話,那麼為什麼夢中新郎的無奈與痛苦,新娘的歡喜與恨意,好像歷歷在目,就好像自己全部都能感覺到,那些歡喜,那些悲傷,都是那樣的強烈,那樣的真實,又怎麼會是一個夢呢?
但是理智告訴他,這真的只是一個夢......
葉平安揉了揉並看不見的眼睛,依著方向感去了平常最喜歡去的那顆千年古樹底下,泥土鬆軟,上面鋪著的草皮綿軟鮮綠,尋了往常最喜歡的位置,葉平安慢慢倚著樹幹坐了下來,他強迫自己不去想那個虛幻的夢境,於是打坐念起了清靜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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