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公子似乎是沒有看見,雙目無神的很,但是看他腳下走路,卻是不疾不徐,很有章法,似乎對這裡很是熟悉。只是總是會被腳下的枯枝所絆著......
如此又走了一會,孟君歸實在忍不住了,有點唐突地說道:“公子可是眼睛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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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平安倒是沒有避諱,坦然道:“在下卻有眼疾,是自孃胎裡帶的毛病了,一點也看不見。”
這人是瞎子,不會這麼巧是葉家那大公子吧,不可能不可能,天下瞎子這麼多,何況他不是說自己是流雲觀弟子嘛,所以大概自己多想了。
於是孟君歸帶著歉意道:“對不起,是我冒犯了。”
葉平安倒是毫不在意,擺了擺手,“無妨,我早都習慣了。”
孟君歸不知怎地心下一痛,早都習慣了?是習慣了從小便看不見東西,還是早已習慣了他人這般的唐突無禮。
於是一路沉默,葉平安本就不是話多的性子,孟君歸心裡又有著心事,便也沒有說什麼,就這樣兩人來到了凌霄山的最高峰,這裡有一塊空曠的平地,卻是立了三座石碑。
中間一座石碑上刻著流雲觀第三十四代弟子木兮之墓;靠左那一座石碑上刻著木兮之摯愛之墓;靠右那座石碑上刻著木兮之至親之墓。
但是隻見石碑,不見墳墓。
似乎是察覺了孟君歸的疑惑,葉平安便開了口,
“你想的沒錯,中間的石碑正是為那位神醫木兮所立,當年她以身祭城,救下三十萬生靈,自己卻是屍骨無存,而這裡是她長大的家,自然石碑立在了這裡。而左邊的石碑是這位神醫一生摯愛,在其死後火焚殉情,也沒有留下屍骨,而靠右這座石碑是我的祖師爺水湄觀主,他是那位木神醫的師弟了,當年祖師爺自知大限將至,便將流雲觀交給了我的師父江一平,自己雲遊四海去了,只吩咐十年後為自己在這石碑旁立一座石碑即可。”
孟君歸聽後,無限悵惋,最後分別在三座石碑面前弔唁了一番。待到在那位木神醫石碑前弔唁的時候,心尖忽然一陣滾燙,不過旋即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像是幻覺一般。
沒過多久,日頭便開始西斜,時間也不早了,孟君歸有點不好意思開口,但是看著這詭異的地形,想著自己的路痴,最終還是決定開了口:
“公子,如果一直向南走,可能出了山?”
似乎是思索了一會兒,葉平安好像恍然大悟一般,語氣爽快道:
“是師父說的一直往南走吧,一直向南走倒是有條下山的小徑,不過人跡罕至,不好走的很,姑娘的腿腳不是很好吧?”
“你,你怎麼知道?”
“聽腳步聲深淺不一大概推知的,若姑娘不嫌棄,我便送姑娘下山吧。”
“這,這會不會太過叨擾了。”
“那就算了。”
“額,我覺得還好,咋們走吧。”
天色暗得比想象中要快,更是雪上加霜的是天空飄起了濛濛的細雨,視線更是不好,但是葉平安尚未摔倒,便聽見左邊一聲響動,隨之而來的“救命”很快消散在夜空中。
說時遲那時快,葉平安根本沒有顧及到自己的盲眼,而是順著聲音的方向一併摔了下去,很快便抓住了孟君歸,隨即便以一種保護的姿態將人摟在懷中,又騰出一隻手護住了孟君歸的後腦勺,泥土與草叢緩解了兩人的下滑速度,很快就停住了,只是此時天色更加晚了,漸漸有點看不清了。
孟君歸本來腿腳就不方便,這般一摔下來,更是覺得腳踝疼痛難忍,更是一動也不能動了,不過萬幸的是,這個坡似乎不是很高,隱隱約約可以看得見上方的光亮。
“你,你還認得路嗎?”
雖然有點不好意思,畢竟是因為自己這人才摔得這般慘,可是自己真的是個路痴呀,這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