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便翻身下車,在木兮脖子上架著一把精緻的匕首站在了高處,對面的弓箭手已經蓄勢待發。
對面的一個將軍大聲喊道:“放下刀槍,束手就擒,饒你不死。”
陳焰笑著回話:“諸位儘可一試,看看是箭快還是我手上的匕首快,這可是你們城主大人的心頭好。”話鋒一轉,厲色道:“爾等還不配與本王對話,叫你們城主出來。”
說完看那將領匆匆離去,弓箭手依舊擺好姿勢,只待一聲令下,就將面前所有活物射成篩子。陳焰見狀,心情大好,還饒有興致在木兮耳邊小聲說:“看見不遠處樹林旁停的那駕馬車了嗎?那裡面坐的可是你的情郎。”
木兮撇撇嘴,給陳焰翻了一個白眼,也回道:“難為你眼神這麼好,當年打牌怪不得我老輸,不過你做戲也做的真一點,這匕首燉的豆腐都切不下來。”
陳焰這次沒說話,對面也遲遲無人出來,那將軍又開始懷柔政策。不過沒一會兒,救急的大安水兵終於姍姍來遲,就在陳焰挾持著木兮上船那刻,萬千箭雨飛射而來,陳焰將小姑娘壓在懷中......
不遠處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內,言念握緊了手,青筋畢露,滿手血痕,輕聲問道:
“木姑娘可傷了?”
“這...木姑娘應該沒受傷,因為,因為攝政王將木姑娘護在身下......”
“你退下吧,喚初一進來。”
發黑如墨,黑衣如漆,撐得一張臉異常慘白,言念盤腿而坐,周身的氣壓極低。那回話的小廝慌忙離去,不一會兒,初一就硬著頭皮進來了。未等自己的心腹開口,言念便沉聲說道:“我不出去,那傻丫頭估計心冷的很吧,倘若她有心的話。”
初一忙回話:“木姑娘必能知曉大人的一片苦心。”
“我沒有不要她,也不是不想出去救她,但我若在人前越在乎她,陳焰就會拿她當靶子,我若不在意,陳焰不管怎麼說都是她的同門師弟,定不會傷了她。陳焰那廝剛剛明明是在試探,用的匕首都未曾開刃,她,能理解嗎?”
言念像是在跟初一解釋,又像是在跟自己解釋,實則最想解釋的人已經不在身邊。
河岸已經遠遠在身後,木兮似乎還是沒有回神,在萬箭齊發的那一刻她承認真的心死了,就算隨後知曉那箭並不會殺人時那心也沒能復活。陳焰將她護在身下的時刻,她茫然了片刻,也忘了趁亂離去,而是恍恍惚惚隨之上了船。
“哎呦哎呦,小師姐你手勁輕點。”
已經被紮成刺蝟的陳焰趴在榻上,中氣十足地喊疼。一臉無語的木兮幫其處理著傷口,手上動作倒是輕柔了幾分。
原來這是蓮花箭,箭頭很是巧妙,只要一撞上東西,銳利的頭部就會縮回去,然後從箭頭部翻出幾隻抓子一樣的鐵鉤子,死死咬住肉。木兮此時正將刺蝟陳焰的刺一一拔下來,然後上了藥,也不用繃帶,就那樣晾著,美名其曰好得快。
待到傷口處理處理好,陳焰小心翼翼披上一件寬大的衣袍,亮晶晶看著木兮,笑著說道:
“小師姐,你輸了。願賭服輸,隨我去安城。”
木兮緩緩垂了眼簾,慢慢說道:“為什麼要將我護在身下?”
“你說這個呀,”陳焰撓撓頭,露出一抹少年人的不好意思地笑,繼續道“我也不知道,當時什麼也沒來得及想,就本能把你壓在身下了。”看著面前的師姐情緒低沉的模樣,陳焰又補充道:“小師姐你別過意不去了,要是還有下一次我絕對不給你擋箭,我可是帝王之命,未來天下之主呢。”
“願賭服輸,我隨你去安城。”木兮輕聲說道。
對不起呀小師姐,給你擋箭有很多理由吧,只是箭雨下來的時候來不及去想罷了。到了安城,很多事情就由不得你我了,本來不應該將你牽扯進來這個漩渦的,但是終究還是......
陳焰在心中默默道。
待到馬車入了京都安城,依舊馬不停蹄,直奔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