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又發起燒來了!”
溫聆玉脫口驚呼:“又發燒?!”
這絕對不正常。我和溫聆玉對視一眼,但究竟是什麼原因,我們兩個也不知道。
“從昨晚開始就這樣,而且是同時發燒、天一亮又同時退燒。這不像是巧合。”
溫聆玉的話提醒了我。昨晚,昨晚發生了什麼?
砍火星儀式……砍火星儀式!
兩個怪異的身影驀然浮現在我的腦海——
那兩個苗民還有他們的酒!
這是我唯一能夠想到的不對勁的地方。當時我並沒有看錯,也沒有多想,他們的確在竹林裡鬼鬼祟祟地朝酒裡投放了東西。
可我和溫聆玉也喝了酒啊。
不!溫聆玉沒有喝。她的酒被打翻了,沒有入口。而我……如果真的是因為酒,那為什麼我沒有事?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我對溫聆玉說:“現在還是想辦法給他們降溫。”
溫聆玉哭喪著臉:“外面那麼黑,我們去哪裡找水?”先不說天黑難行,這裡是深山老林,一路走來沒有一條溪流。而峽谷中間的河水離岸很遠,兩壁陡峭險峻,要取水根本不可能。
我頓了頓,忽然想到了什麼,說:“山洞裡面有水聲。”
泠泠的滴水聲間歇性地響起,或許是我們呆得太久,習慣了它的存在,一開始竟忽略了它。
溫聆玉揚起眉毛:“差點忘了!”
我說:“我進去看看,弄些水出來,你在外面等我。”
溫聆玉擔憂道:“裡面會不會有危險?這種陰冷潮濕的地方……”
“正是因為不知道有沒有危險,所以才不能讓你一個女孩子跟著進去。”我說著,裹緊了沖鋒衣,轉身從火堆裡撿起一根燃燒的長樹枝作為照明工具,也就沒有看到溫聆玉臉頰上升起的兩團紅雲。
把水瓶放進沖鋒衣寬大的口袋裡,我試探著往山洞裡面走。
在外面的時候沒有想到,這山洞竟比想象還要幽深。越往裡走,溫度越低,身體因為自我的保護機制而生出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嘶嘶——”
“吱——吱——”
我這個不速之客的到訪驚起了無數山洞裡的原住民,但我很幸運,沒有一個向我發起攻擊。它們在我到來之前就躲避開來,四散潰逃。
樹枝能夠照亮的地方有限,前面依然是漆黑不明,水聲的來源也遲遲沒有發現。我慢慢地行走了一分多鐘,越走越心驚。未知的前路總是容易點燃人的恐懼心理,我甚至有一秒鐘想要不顧一切地返身跑回去。
“泠泠——”
在我全面被恐懼擊敗之前,水聲終於離我很近了。我伸長了手,只見在前面不遠處,山壁上有一塊突出的部分光滑如鏡,而不斷有水流從洞頂泌出,撞在那凸起處,然後水珠才跌下地面,形成一個小潭,發出清脆的聲音。
太好了,終於找到了!
我心裡一喜,從口袋裡掏出水瓶,抬腳要走過去,卻沒防備腳底一滑!
失重感讓人不安,我腳邊竟然有個天然的洞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