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大家都想見你呢。”林墨說著轉向眾人,“你們要見的人,今兒可帶來了。”
原先關于越瑾璃,他們也只能從越瑾璉與林墨口中知曉一二。如今又聽聞她已出宮建府,自然都想見上一見。但直接上門拜訪又怕唐突,就想到請靜王夫妻從中聯絡。
“過去吧,不會吃了你的。”
見不少人已經起身過來,越瑾璉輕輕將越瑾璃推入人群。被團團圍住後的越瑾璃立刻笑臉相迎,既然要在這京中立足,自然得交際結友,如今便是難得良機。
此外,亦有不少世家公子見過越瑾璃後紛紛轉向越瑾璉和林墨,詢問起她的日常喜好。當然,他們也注意到了與她一同進來的青竹,在得知青竹是其義兄後,皆是鬆了口氣,也過去與他熟絡起來,旁敲側擊地打聽越瑾璃。
約莫一個時辰過去,大家終於意識到一直圍著越瑾璃似乎有些失禮了,便紛紛散開回到原位。
“我就說三妹定會招人喜愛的。”
“這下一步,你莫不是要做媒人了?”
越瑾璉見了今日場面,也知那些公子有不少是動了心思的。但這心思裡多少真心,多少假意,卻不得而知。
“那也得看三妹喜歡誰。”
話到此處,多說無益。林墨拉著越瑾璉至越瑾璃身邊坐下,本想開門見山詢問可有中意之人,正見她似是看向某處。林墨順其視線望去,原來是他。
“他是萬國公府的嫡長子,萬南風。雖受盡國公府上下寵愛,卻並不張揚跋扈,反而溫婉賢淑。可惜,他不會喜歡你的。”
聽聞此言,越瑾璃與青竹剛入口的茶水險些噴出。林墨怕不是誤會了什麼。
“大姐夫,我……咳……我對他沒那個意思。只是方才無意中對上他,見他神情憂鬱,覺得好奇罷了。”
“見你一直看他,原來是我誤會了。”林墨尷尬一笑,而後繼續為越瑾璃解惑,“聽說萬公子十三歲那年就對臨越王一見鐘情,此後便非她不嫁。但這臨越王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愣就不喜歡他。也有人猜測臨越王離京遊歷,就是為了躲萬公子。”
“那萬公子現在……”
“唉,可憐人吶,還是在等著。”
沒想到堂堂國公府的嫡長公子竟如此執著,想起自己遭遇,越瑾璃不免心生同情。不過,相比之下,萬南風還算幸運,至少那臨越王拒絕得幹脆,並未將他視作玩物。
心中正在感慨之際,一綵球突然飛入懷裡。越瑾璃拿著綵球,滿臉茫然,而周遭的人皆是看著她,哄鬧著似要她做些什麼。
“方才見你們說話便未打擾,這是正在擊鼓催花,原是用作酒令,現被他們用在了此處。鼓聲停後,手中落花者須表演上一番才能罷休。至於表演的內容,吟詩作曲皆可。”
越瑾璉趕緊為其解釋道。
這……越瑾璃有些發蒙了,實在是來得太突然。她環顧四周,見萬南風桌上正巧擺著張琴,心中有了想法。
就在她起身欲借琴之時,衣袖帶落茶杯,好在一旁的青竹手快,不僅迅速接住,且杯中茶水一滴未灑,而這一幕又恰巧被鄰桌的葉琪看在眼裡。葉琪是葉容昭的長女,早先就從葉容昭那裡聽說過洵家功法,一直想找機會領教,如今得親眼相見,心中不免躁動。
待越瑾璃表明意圖,萬南風爽快地將琴借與她。她原想彈些歡快的,但到底還是受了先前影響,琴絃之間難掩哀婉。曲盡之時,在場眾人心中亦有悲慼,再見萬南風,早已泣不成聲。或許只有過相似經歷的人,才會更加感同身受吧。
“擾了諸位雅興,實在抱歉。”
越瑾璃見在場氛圍不似原來,心有歉意,但當時情難自控,也是無奈。她原並不多喜琴棋書畫,當初只不過為了能與蔣思言多說上幾句,這才苦心學習。沒想到如今時移世易,此番不見昔人,只為交際。
還琴之時,兩人不過對視並未多言,卻已明瞭彼此心境。
寂靜良久,氣氛才再次活絡起來,可越瑾璃明朗之下的悲情卻也印在了眾人心中。
“阿璃,你沒事吧?”
青竹知道越瑾璃陷入往事,擔憂起來。
“沒事,都過去了。”
越瑾璉與林墨相視,也知那過往之事必是傷人,便扯起閑篇。期間,林墨似是說過要為越瑾璃另尋佳緣,但被她婉言謝絕。
於她而言,感情,最是碰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