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馬。”
圖婭答道。
“賽馬?”
越瑾璃只見那牛皮毯子上擺著一排動物骨頭,邊上還有六塊形狀相似但顏色不同的。可任憑她怎麼瞧,也瞧不明白這如何賽馬。
圖婭指著那一排骨頭說是馬道,接著指向其中兩塊顏色深些的骨頭說是馬,而剩下的那四塊則是色子。
雖然經圖婭解釋,越瑾璃看懂了擺法,可這到底怎麼玩仍舊是雲裡霧裡。直到後頭思勤過來細說,她這才徹底明白。
其實這“賽馬”也只是“沙嘎”遊戲中的一種,而“沙嘎”則是指羊的踝骨,也就是越瑾璃方才看到的那些。沙嘎遊戲是草原人家最常見的遊戲之一,玩法多樣。
他們將踝骨的寬凸面稱羊,寬凹面稱牛,窄凸面稱馬,窄凹面稱駱駝。而圖婭所說的馬道皆是由馬面朝上的沙嘎組成,至於那四個色子則需要參與者輪流投擲,誰擲出的馬多,誰就先走,最先到達終點者獲勝。
見圖婭和都蘭一局結束,思勤帶著剛掌握完規則的越瑾璃一同加入。遊戲雖然簡單,但過程卻是歡樂。期間他們也換了不少花樣,一時入迷竟忘了時辰。
“快到亥時了,還玩?”
慕辰安見時候不早便與娜仁約定明日再聊,此時她過來挨著越瑾璃坐下,見他們正在玩彈沙嘎。
“彈那個羊。”
“你別說話!”
聽見慕辰安在耳邊出聲,越瑾璃立刻喝止。
“我好心提醒你……”
“哎呀,你邊上老實待著,別妨礙我!”
慕辰安聞言愣住,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現在竟比不上那些羊骨,這心霎時就痛了起來,彷彿還能聽見心碎一地的聲音。
大概小半個時辰後,“戰局”終以越瑾璃險勝而結束。緊張多時的越瑾璃此刻鬆懈下來,神情興奮,直至到了娜仁為她們安排的氈帳,仍是如此。
“你怎麼了?為什麼不高興了?”
情緒逐漸回落的越瑾璃總算注意到慕辰安異樣,趕緊主動關心。
“難受。”
“難受?哪難受?要不要緊?”
盡管慕辰安並不是易得病的體質,可這時的越瑾璃哪管那些。
“心裡難受,大夫沒法治的那種。”
“心疾?你什麼時候有這……不對,你不可能有心疾。說,到底怎麼回事!”
原是關心則亂,但在某一瞬間,越瑾璃突然意識到慕辰安這習武徵戰之人若有心疾,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想來其中定有“陰謀”。
“你剛才兇我,算下來一共三次。”
“我……錯了,對不起。”
越瑾璃仔細回想此前言行,確有不妥之處,只怪她當時太過投入以致一時無法控制。而難得見慕辰安委屈模樣,越瑾璃更是心生愧疚。
“還是難受。”
“那怎樣才會開心呢?”
越瑾璃跪坐在慕辰安面前,哄小孩似的看著她。
“就像……這樣……”
慕辰安嘴角突然揚起笑意,眼中閃過一絲“陰謀”得逞前的興奮。
“你……”
到底還是慕辰安動作太快,越瑾璃來不及反應就被牢牢壓制,這腰差點就折在了漠北大草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