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城南,入了珍寶齋,看著往來達官顯貴,滿屋珍寶琳琅,越瑾璃仍是興致缺缺,無心應付。
“阿璃,你看這瓷瓶如何?”
“這瓷瓶乃是前朝官窯所制,胎體圓潤通透且畫功精湛。你們看瓶身的那對大雁,工筆細致,栩栩如生。而且這大雁象徵著男女雙方信守不渝,寓意極好,選它自是錯不了。”
未等越瑾璃開口,已有人先行綴述一番。前頭這話還好,但說到後面,青竹神情開始緊張,他小心看向越瑾璃,那臉色果然極差。而待他轉頭看那說話之人,竟是愣住。
“阿璃,阿璃……”
越瑾璃回神,正是疑惑。接了青竹示意,轉身再看,也是一驚。眼前之人容貌竟與她有六七分相像,難不成……
“你……”
這二人見此皆說不出話來。
“我若沒猜錯,你該是三皇女。算起來,我是你表姐。”
“表……表姐?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
“沒什麼。”
越瑾璃還以為是越宸寧遺留在民間的私生女,這要是被洵楠竹知道了,那越宸寧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別說是你,方才見你進來,我也嚇一跳。幾位皇女裡,沒想到你我二人長相竟如此相近。對了,我叫容璟,家父自是你母皇同母異父的弟弟,家母是皇商之首,容倩玗。”
“既是表親,我為何沒聽人提起過?”
“父親當年隨母親離京,鮮少回來,自然沒什麼人提起。不過容家雖遠離皇城,卻對皇城的訊息一清二楚。這回若不是託了珍寶齋要開分號的福,你我也不會在這遇見了。”
“原來如此。”
這話聊著,越瑾璃的心情似乎轉好許多。青竹見此,也不打擾她姐妹二人交談,隨著小廝去了別處。
“你這是有心事?”
珍寶齋後院,容璟斟好茶水,見越瑾璃滿面愁容,終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很明顯嗎?”
現在凡是見過越瑾璃的人幾乎都會問上那麼一句,似乎已是人盡皆知她心思鬱結。
“自然明顯,而且還難看,白白委屈了這副相貌。”見著越瑾璃並未反應,容璟繼續道,“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若是現在這關過不去,還談什麼將來。你這心事若願意說,我便願意聽。不說,自然也不會逼你。只是你得記著,不能一直這麼頹唐,常想一二事,不思八九),事事如意。”
“我知道,謝謝表姐。”
“謝什麼,咱們是一家人,若家人不互相幫襯,難道還指望別人不成。估摸著我得在京城小住些時日,有什麼需要的地方盡管開口就是。”
到底是皇商世家,容璟這三言兩語便讓越瑾璃心生信賴。此後時日裡,越瑾璃每覺熬不住時,就總會去那珍寶齋散心,但至於到底所謂何事,她卻從未向容璟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