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婦人聚集一堂,相互奉承吹捧,千惜此時總是國母身份,許多人心裡瞧不起她並非正經的世家女出身,卻不是人人皆敢外露,是以,往來吹棒於她的人多之不計。
如此情形千惜亦是早已料到,昔日為明夫人時她便已經遇到比之今日更不利的局面,真正敢在她面前流露瞧不起她的人能有幾個呢,人生於世,但有所求於人,必露於怯,她這個皇后啊比之於當日的明夫人,權勢地位不知大了凡幾,只有傻子才會真正與她作對。
但是啊,這世上還真是不缺傻子。
“娘娘,皇后娘娘,求皇后娘娘主持公道啊!”平靜的局面並未維持多久,適才那出去的小姑娘們吶,這會兒倒有個哭哭啼啼地跑了回來,跪在千惜的面前,大呼主持公道,千惜淡淡地道:“這是哪家的姑娘?”
一張口的卻是聽問起此女身份,那少女也一愣,萬沒想到千惜的關注竟然是她的身份,而不是她說的話。
“娘娘,這是孟家四姑娘。”少女沒來得及說出自己的身份,在千惜身邊的金玄卻已將她的身份說出。千惜打量地看了那姑娘,“素聞孟家雖比不上明、千、秦、上官幾大世家,但卻與楊氏等齊名,且比之幾大世家,孟楊兩族皆以書香傳世,家中的姑娘也甚重禮儀。”
言罷而停,那未盡之意,卻透過她的目光深深表達了她對孟家的失望,那少女的臉色有些發白,千惜已經繼續地開口道:“倘若此時你不過是稚兒,於他們府中做客,尚能道一句年少無知。我觀你已將及笄之年,卻做下如此無禮之舉,若非孟家教養,卻是你故意為之。”
“皇后娘娘,我斷無此意。”少女被千惜扣了那麼大一頂帽子下來,嚇得都快魂飛魄散了,連忙伏身辯解,千惜一聲冷哼,“我雖非世家而長,但不可肆意吵嚷這個道理還是懂的,難道你不知?明知而故犯,若非有意而之,那是什麼?”
此時千惜咄咄逼人,半點沒有放過眼前這少女的模樣,並非她容不得人,而是此女敢當眾嚷鬧,絕不是無意為之,若非此女心中對她並無半分敬意,便是受人指使,此二任一,都是千惜要懲戒的。
“娘娘恕罪,小女無狀,願以受罰!”一個與千惜年齡不相上下的婦人走到少女的身邊,與少女一同跪下,說著是告罪的話,但這其中並無善意,千惜道:“孟夫人,你言重,不過是喧嚷一回罷了,還輪不到我來罰令嬡。”
說罷一句,千惜即丟開了,“宮中出了何事兒?”
千惜這一問,外頭琥珀走了進來,福身道:“娘娘,姑娘們在花園裡玩,不知為何吵鬧了起來,孟家有位姑娘落水,道是千家姑娘推的,千家姑娘並不承認,兩下爭執,孟家四姑娘便往娘娘面前討要公道。”
說著,外頭可不是一群小姑娘一塊走進來了,其中一僕人扶著一個小姑娘走了進來,這天有些冷了,湖水冰得很,那落水的姑娘雖說換了衣裳了,可這臉色還是有些煞白得厲害。
此時滿堂的注目都在她們身上,琥珀安排的人也早將所有的人都給圍住,既然要鬧到千惜的面前,琥珀便想鬧大就鬧大吧,真當我們皇后好欺負啊,便讓人護著這一群人都回殿中來了。
“皇后娘娘,千三娘欺人太甚,證據確鑿卻不肯認錯,讓我們二姐落水受寒,著實可惡,求娘娘主持公道。”站在那頭髮還未乾的姑娘身邊的小姑娘啊,張口便是告狀,千惜輕笑道:“姑娘家家鬧的彆扭,卻非要鬧得人盡皆知,也罷,既是道了讓我主持公道,那就好好查查吧。”
到這份兒上,千惜從來就不是個怕事兒的人,既然鬧了啊,那就鬧著來處理,她好心請客,一個個卻只道她好欺負,整了一了一出是一出。
“你既道證據確鑿,那且說說,你都有什麼證據證明是千三娘將人推落水中的。”
“娘娘,我們幾個親目所見,難道還能有假。秦家兩位姐姐,還有楊家幾個姐姐。”那小姑娘瞪大眼睛把證人拉了出來,兩個點頭得極快,倒是有另幾個卻有些猶豫。
“哪位是千三娘?”千惜雖是千家女,可從不與千家有過多的交集,千家嫡支之下雖無子嗣,可旁支的姑娘卻是不少的,當日宴客的名單中千惜大致看了幾眼,千家進宮的適齡姑娘亦是不少。
千惜一問,一個衣著簡樸的姑娘站了起來,“臣女正是千三娘。”
只看一眼,千惜有些詫異,很是熟悉的一張臉,再多看幾眼時,千惜才想到這熟悉是從何而來。蓋因此女竟與千惜有三分相似,或者貼切地說是與千默然有幾分相像。年齡雖小,卻是長得花容月貌,而最讓千惜欣賞的是此女的鎮靜與穩重。
“孟家道你將人推落水中,你可有什麼辯駁的?”千惜隨意般地問,那千三娘福身道:“娘娘,人雖是臣女推的,但臣女被是被人推了,這才致使推倒了孟家姐姐。”
“你胡說,哪有什麼人推的你啊,明明是你推了我二姐還不肯承認,又怕被人責罰,這才找了這麼個藉口。”那孟家之女急忙地張口,千惜淡淡地道:“我並不曾與你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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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問你,你卻如此搶答,何其失禮。孟家女如何聽不出千惜話中之間,這臉立刻紅透了,卻是羞的。